程总眉心一抽，他们嘉兴就是这段话里的A。

稚杳继续说：“虽然无论是二审还是三审，A的赢面都非常大，但也并非无所畏惧，因为案子迟迟没有了结，地皮就没办法启动工程，也就没办法招商，A无法回款，公司的资金周转就会非常困难，连和别家的合作都没办法继续，长久下去，整个公司都要被拖死。”

说了这么多，还不都是废话，程总冷冷道：“已经两分钟。”

稚杳不疾不徐：“B和C突然把股份全部卖给D，无非是因为缺钱，D开给他们的价格够高才不得不忍痛割爱，但如果这时候有一个背景强大的E，开出一个足够令B和C心动的价格，买下他们手里各10％的股份，形成ABCE的局面，D自然不告而败，而且有E在，D也不敢再生事，这件事就能快速收尾，大家相安太平，合作愉快，岂非很好？”

程总霍然看向她，稚杳曼声说：“高桥资本，很乐意做这个E，也支持，以股抵债。”

……

第二天，稚杳带着秘书去嘉兴洽谈合作细节。

路上秘书听了她昨天的操作，目瞪口呆：“苏副部，你也太大胆了吧？怎么能代表公司做这种决定？万一公司完全不想要掺合进那块地皮，你擅自做主，可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

而且居然还说可以以股抵债，她哪来这么大胆子信口胡说啊！

稚杳微笑，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聊天记录，然后递给她看。

上面只有两句话。

——外滩8号地皮有兴趣吗？我可以替公司拿下至少20％的股份，如果你支持以股抵债，我能拿更多。

——可以。

秘书呆愣，再一看备注名，只有一个星星的emjoy表情符号。

她跟在稚杳身边多年，对这颗星星略有耳闻，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知道他很厉害，在高桥内部很说得上话，帮了苏副部不少，没想到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能轻描淡写一句“可以”做决定。

“苏副部，他到底是谁啊？”

稚杳将车子停入车位，避而不谈，只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请示过上面的意见，我怎么敢自作主张？下车，拿钱去。”

两人春风得意地进了嘉兴，这次前台小姐得了吩咐，满面笑容地送他们进电梯。

电梯门关闭，稚杳看向了一旁的广告招牌，没发现对面的电梯门打开，程总亲自送了几个人下楼。

这几个人里，打头的男人看到了稚杳的侧脸，眼底兴起一点波澜。

他身旁的秘书倒是一愣：“贺总，是……”

贺司屿抬了下手，示意她住口，然后对程总颔首道：“留步。”

“没事没事。”程总笑容可掬，亲自将他们一行人送上车。

后座，贺司屿闭上眼睛，淡淡道：“查一下她去嘉兴做什么。”

秘书领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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