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之冷笑一声，径自穿了外套道：“今天我不回来了。”

“你……”念宛如伸手去拦：“你今天又要去公司加班吗？”

顾彦之点点头：“恩，最近公司项目很忙。”

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顾卿遥的头，神色很是复杂：“卿遥，爸爸不会骗你，黎霂言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爸爸比你清楚多了，所以才会不想让你和他亲近。那个人很聪明，他想要将你拿捏在掌心很容易，但是你心事太过澄澈，你没有办法知道黎霂言对你付出了几分真心。”

“我这次回请了黎先生，也就算是两清了，爸爸也不希望我欠下人情不是吗？”顾卿遥认真道。

顾彦之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可以，那就这次。”

“恩。”顾卿遥笑着点头。

顾彦之眼底的神色这才温和下来，又拍拍顾卿遥的头笑道：“真是长大了，现在都这么高了。”

“我都十八岁了啊……”顾卿遥笑道。

顾彦之点点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对了，你想要了解商业的事情也不是不行，爸爸明天回来给你带点商业入门基础的书，你看看再考虑。”

念宛如不禁笑道：“就是，你也不能总打击孩子自信心啊。”

顾彦之没说什么，只是弯了弯唇角，又叮嘱顾卿遥道：“明天也是，你妈妈不去，你自己注意安全，爸爸可能没时间回来接你。”

顾卿遥想了想，贴近顾彦之小声问道：“爸爸明天和谁一起入场呀？”

顾彦之一怔。

顾卿遥就认真地小声道：“我不想让爸爸和那个特助一起入场。”

她嘟起嘴，气鼓鼓的样子可爱得很。

顾彦之本就宠爱顾卿遥，见顾卿遥如此便朗笑出声：“你这孩子……爸爸一个人入场，放心吧。”

“那爸爸让妈妈一起去不就好了，明天那么多媒体，到时候也许又能荣登今年模范夫妻呢。”顾卿遥笑眯眯道。

顾彦之心底一动，看向彼端的念宛如。

他们今天才吵了一架，可是听顾卿遥这样说，想到明天如果自己独自出场，想必又有八卦的小报会上来问，为什么今天夫人没来啊？

解释起来也是烦扰，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向念宛如伸出手：“今天是我太冲动了，我最近有点忙，明天……”

念宛如微微一怔，倒是笑了。

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顾彦之服软了，他们结婚至今已经二十年了，曾经的浪漫情怀慢慢被消磨殆尽，后来就变成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日常。

再后来，她觉得爱越来越淡了，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平静的，却又无事发生的每一天。

而现在看着顾彦之的眼神，念宛如觉得自己的心跳久违地快了几分，她垂眸，仿佛找回了少女时代的娇怯：“好啊，那我陪你去。”

“恩。”顾彦之看过去，也忍不住笑了笑，念宛如这些年……其实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