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时家孙辈里排名老二,上面还有一位堂哥,却是名副其实的时家太子爷,权势滔天,轻易招惹不得的对象。
男人的视线落在阮澜腰上的指痕,丢开手帕,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淡淡荧光,阴冷冰寒,是缅北绝版的极品龙石种翡翠。
“听说最近在看车,给你买一辆?”
“不用,我自己会买。”阮澜穿好衣服,攥紧手指,没去看镜子里男人的脸色。
她知道男人生气,刚才变着法地折磨她,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
“这是真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了?”
阮澜垂低着头,按着上衣的纽扣没说话,手指捏得发白。
“阮澜,你真出息了。”时泽冷笑。
目光从她的腰际挪开,抽了几口后把烟掐了。
阮澜低着头从地上起来,跑进洗手间里整理。
茶室的门开了又关上,她知道时泽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等她脸上的红潮完全消退下去,身上确定没有什么痕迹,才从洗手间出来。
等她到了餐厅,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时家的家宴,回来的人坐了三个大圆桌,热热闹闹的,但是没人主动上来和阮澜说话。
阮澜也不想应阮时家人,低着头找自己的座位。
“去哪了?找你半天,电话也不接。”母亲宋清霜过来拉她的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阮澜不着痕迹地抽手,低声道:“没听见。”
其实听见了,但时泽不让她接,在那种事情上,他不喜欢被打搅,会生气,更折腾人。
阮澜刚落座,就听见主桌上有人说了一句,“二哥,你袖子湿了。”
阮澜听见时泽轻笑一声:“刚才被水弄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时泽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心虚地抬头看去。
时泽右手的衣袖湿了一小块,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倒是没那么显眼。
她想起之前他就是用那只手托着她,热气腾腾的,咬着她耳朵说她是水做的。
阮澜的脸腾地一下烧红。
时泽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也没人敢说他不是。
他在时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阮澜。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时家,嫁给时泽的五叔。
时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时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阮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时泽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说阮澜是扫把星。
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时家的家规。
阮澜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时泽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