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多少钱?”我一听到钱,就知道这事躲不过。
“他们要一万块钱,说是检查费、药费,如果有后遗症,还要承担后续的费用。”母亲说着说着就开始哭起来。
我本想说一会打过去,突然又想到今天跟陈维民谈崩了,自己又没工作,今后生活都还是个问题,想了一想,说:“我现在手里只有5000了,其他的你们自己想想办法。”
“可是——”母亲还没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她迅速用手机银行给母亲转了5000块钱。
门铃又响了。
我站起来,走到门后,踮起脚,从猫眼里望出去,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是陈维民的司机董建军。
如果不出所料,他是陈维民派来送分手费的。
我开了门。
建军看了看我,发现她眼眶红红的,便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默默地伫立在门口。
建军有些尴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我看着银行卡,没有伸手去接。冷笑了一声:“他就派你来打发我啊?”
建军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伸手拿过了银行卡,“总不至于人财两空吧!”
建军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没有一张银行卡办不到的事呀!”
我刚要转身关门,突然又停下来:“你用你开车的技术换他的钱,我用我的青春来换,谁也不用瞧不起谁。”
“那是,你多厉害呀!逼得人家差点上吊自杀,你就一点悔意也没有吗?”建军也不示弱。
“那如果是我上吊自杀,你是不是就会说我咎由自取呀?要忏悔的是他陈维民,我的青春,我的工作,都没了,我找谁要去?”我波浪形的长发披散下来,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当小三当得真是理直气壮了!”
“滚!”我轰然关了门。
我不想跟董建军吵,一个破司机,有什么可吵的,我累了,我要躺下来静静地睡一下。
“砰砰砰——”有人拍门。
一定是董建军,我不想理他,用抱枕盖住耳朵。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的人似乎不甘罢休。
我愤怒地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正要冲董建军嚷嚷让他快滚,话还没出口,就被活生生地塞了回来。
我像是被人订住了一样,浑身不能动弹,张开准备骂人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眼睛瞪得老大,眼球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跳了出来。
那张遗像——那张王静美的黑白遗像——高高地立在我的眼前。
相片上的王静美表情肃穆,眼睛里射出冷冷的光芒,鄙视着我。
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的男人捧着它,脸刚好被相框挡住,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啊——”僵持了许久之后,我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赶紧转身要关门。
就在门要关上的一瞬间,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塞进了门缝,门撞到粗粗的胳膊后又弹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