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作品展,除了展出黄湄先生的字画外,还摘录了当时名流们与他互动的信件、书籍等,几乎是十步一名句,让参观者可以多方面了解这位百年前有气有节的文艺大家。
不少在校生都来看展,莫晚棠的名字虽然也在名单里,但她作为工作人员,一直在会场忙前忙后,直到看到俞彬院长等人过来。
“俞院长,你们来了。”莫晚棠对这位“前夫哥”印象很好,发自内心的尊敬。
但虽然是和他打招呼,眼睛却不自觉地四处瞟。前几天她邀请了桑榆之,但此刻也不确定以他的心性,会不会出席。
俞彬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说她策划的不多,但聊着聊着,话题就引到了主编身上。
“你们陈主编来了吗?”
“哦。”莫晚棠心领神会,“她出差去了,可能要明天过来。”
“大忙人呵。”俞彬笑道,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些。
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参观。莫晚棠想着书馆还得去收集点现场资料,便奔了过去。
果然,有好多大学生在现场听课,还有老师讲解。
只听一个学生提问:“沈老师,听说你曾祖父和黄湄关系不错,你可以给我们讲些书上没有的吗?”
“好啊。”回答的老师姓沈,眉目清秀,说话间带着自信与骄傲。
莫晚棠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又听很多人cue到了他的家世,才记起他就是自己刚到报社时接待的嘉宾。
据沈栩汀说,他的曾祖父沈渊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提过,他和黄湄交往甚密,给他出版了好多文稿,又刊登他的画作,把他推荐给多家媒体。
“如此说来,沈老先生一定也在黄湄困难时期资助过他。”
“沈老先生真是谦虚,为善不为人知。”
“……”
学生们纷纷感慨,莫晚棠也提笔刷刷记着,没写两句,身边却响起一个声音:“记得挺认真。”
莫晚棠抬起头,目光正撞上桑榆之的侧脸,暗想,他这是什么表情。
“桑老师,你不是说了解一个人,不能从文字简介里。要多听多看。”都怪他打岔,害她又少记了好多。
“没错。但也不是谁的话都可信。”桑榆之说完,已经穿过人群走向前。
学生看见桑榆之来了,自然都很兴奋和激动,纷纷涌了上去。在他们眼中,沈老师虽然温和儒雅,但桑老师那种清冷又疏离的范儿,太有旧时知识分子的风骨了。
他们趁机问:“刚刚听沈老师分享了家族故事,桑老师你精通民国史,也给我们讲讲呗。”
桑榆之看了沈栩汀一眼,转身道:“同学们,黄湄先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他常把感恩之情题于画中,赠送那些曾经于他有恩之人,有的人甚至一年内就得到过好多张字画。他也会写日记,记录与朋友的日常。”
这时有人脱口而出:“诶,那这里好像没有沈渊老先生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