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一个城市的人,陶然怎么可能会跟阿秋认识?
不对不对……
陶然的性格转变得也很奇怪,明明她之前是粘着段洲的,为什么这次回国却一直粘着我?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看完照片把手机还回去后,大妈又特别热情地问我:「姑娘,你结婚了吗,我儿子长得还挺帅的……」
我勉强笑笑,婉拒了大妈的相亲诉求。
浑浑噩噩地下了楼。
其实阿秋葬在哪这件事并不难猜,因为我们说过要葬在一起的。
只是她先走了太多太多步。
那个墓园我找了一个下午,终于在最后一排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沈秋。
墓碑周围很干净,上面还摆着一些贡品。
一看就是有人常来打扫。
可是阿秋唯一的亲人早就去世,这里还会有谁来?
我小心翼翼摩挲遗照上阿秋的笑容,嘴里念叨着这一年发生的事。
讲了好久,最后还埋怨地说了句,「你恨我就恨我呗,怎么最后还不让我找到你了。」
我在她的墓碑前坐了很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登上了回家的旅程。
乘出租车路过段洲的公司大楼时看见里面灯火通明,我没忍住,下了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段洲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看见我来很诧异。
他还没开口,我就哭着跑过去了。
其实挺奇怪的,知道阿秋去世的时候没哭、看着阿秋的墓碑时没哭,反而现在看到段洲后,哭得撕心裂肺。
就像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熊被隔壁坏孩子「肢解」后我没第一时间哭,但在爸妈下班回来后却抱着他们使劲哭诉。
只是他们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我们工作完已经很累了,你就别在这儿哭闹给我们添堵了。」
然后,就把我一把推开。
为了防止段洲也会推开我,我双腿盘在他的腰上,用力抱住他的脖子。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陶然欺负你了?」
他没见过我这种阵仗,文件也不处理了,有点手忙脚乱的。
我摇摇头,哭着说:「阿秋、阿秋去世了。」
段家选媳妇一向严谨,他们或许在结婚前就查过我的身份背景,应当也是知道阿秋在我生命里的分量。
果然,段洲并不诧异,也没询问阿秋是谁。
只是一味地轻拍我的背,嘴里翻来覆去地说着那几个字「乖」、「别哭了」。
就像是没怎么安慰过人。
段洲昂贵的西装被我攥得皱皱巴巴,肩膀处也湿了一大片。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段洲最后提前下班、把哭睡着的我抱回了家。
第二天醒来,我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大哭特哭的场景,尴尬得不敢睁眼。
其实很奇怪。
明明我觉得和段洲的婚姻名存实亡,明明一个多月前都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可现在好像有点越来越离不开他。
我是个认死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