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恩神色微变。
“由你处理?”纪怀恩的笑意不达眼底,“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才吃了官司,这恐怕是不妥吧?”
纪徽音故作诧异:“听叔公的意思,难道是觉得先前那场官司,是徽音的错了?”
说着,她目露悲伤:“看来,叔公这是偏向外姓人,不相信您的侄孙女了。难道叔公真的同家中下人揣测的那般,跟外人勾结?”
纪怀恩的后槽牙险些咬碎。
他从前倒是没有发现,纪徽音如此伶牙俐齿!
“也不知徽音是从何处听来了这样的腌臜话。我这一脉与你和你母亲最为亲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纪怀恩的笑意越发勉强。
纪徽音破涕为笑似的:“徽音就知道,叔公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既然叔公如此相信徽音,那徽音定然会帮助母亲协理好家中事务和店铺生意的。不过叔公也别忘了,将先前答允的十家店铺的店契送来,让徽音也为您分担分担啊。”
语罢,纪徽音几乎不给纪怀恩反驳的机会,笑吟吟地道:“来人啊,好生送二叔公回去!”
事已至此,纪怀恩也不愿撕破了脸皮,只是临走的时候,那笑比哭还难看。
回了朝明堂,小罗纹满面春风。
“看二长老面如菜色,真是痛快!”小罗纹说着,又关切起来,“小姐今天劳累一天了,还是赶紧休息吧!”
说着,小罗纹又压低了声音:“晚些时候,奴婢去请丁先生,让他来给您把脉问诊,可别让您动了胎气——”
“不急。”纪徽音淡淡摇头,“明日我亲自上门拜访丁先生。”
小罗纹劝道:“近几日不太平呢,小姐还是不要出门了吧?”
“不,上次药丸的事,虽然封了银子给丁先生,但到底还是额外麻烦人家的,总要上门谢过。再者……”
纪徽音说着,语声渐低,眸光明明灭灭。
再者,她还要找丁先生,问一问那香包之中草药的事。
怀揣着心事,纪徽音小睡了半日,天黑时分,刘妈妈来求见了。
刘妈妈道:“小姐金安。罗福那小子回来了,有话要回您。”
纪徽音颔首,起身去堂屋见罗福。
“小姐万安!”一见她来,罗福打了个千儿,沉声道:“午后二长老从咱们府上出去,便又去采苹巷见了林启,二人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二长老回去之后,带着个人悄摸的出了府。天色太暗,小的没看清那人是谁。”
纪徽音眉头紧蹙:“可看清身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