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土匪到底怎么知道娇儿所在的,说不定就是那拿了钱跑了的人给人通风报信的,毕竟侯爷征战沙场,树敌颇多,才给娇儿招致杀身之祸……”
乔氏解释的天衣无缝,镇远侯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甚至还愧疚的觉得,真的是自己树敌颇多才险些害了谢念娇。
婉儿亦是含泪道:“二叔,婉儿与姐姐的感情一向深厚,若是早知如此,婉儿恨不得代姐姐受过。哪怕是让婉儿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呢!”
谢念娇一声冷笑:“那我倒是要问问婉儿妹妹,为何你这么一个畏寒的人,偏偏要叫我去那冰湖上冰嬉?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非要拉着我去冰嬉,我怎会被你拖进水里?若我没落水,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糟烂事!”
谢婉一顿,见着谢念娇那仿佛含着刀子的眼神,竟有些害怕。
莫不是谢念娇看出了什么?
谢婉心里有点慌,却还是稳下心绪开口:“那几日我见姐姐跟谢暮寒拌嘴心情不好,想着姐姐喜欢冰嬉,才忍着寒冷想叫姐姐去玩一会,开解一下心绪。”
婉儿情真意切,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镇远侯知道谢念娇一直待谢婉好,也不想刁难,便看向唯独没有为自己做辩解的谢放,威严尽显道:“我让你管理柳州,你却剿匪不力,若不是谢暮寒及时赶上,谁替你收场?”
谢放低声下气道:“这次是侄子之过,甘愿受罚。”
镇远侯不敢往下想,若要是谢暮寒去得慢了一步,让那些匪徒伤害谢念娇,后果会怎样。
镇远侯道:“你去军营里领一百军棍,柳州,交给谢暮寒来管吧。”
“是。”
乔氏急的直绞手帕,谁能想到,本来是想趁今日这个机会把谢暮寒管辖徽州之权交给谢放,却没想到却让谢放把管辖柳州之权交出去了!
还要承受一百军棍,一百军棍寻常哪受得住,就算是习武之人也得大伤元气。她怎么舍得! 乔氏嗫喏道:“侯爷,一百军棍是不是……”
镇远侯沉目看她,“军令如山。”
这次乔氏是真的止不住眼泪了。她还想求情,谢放便道:“娘,别说了。”
谢念娇抬头看了她这位堂兄一眼,敛着眉眼,倒是能忍。
那山脚下的强盗究竟如何盯上她的,只怕他心知肚明。
见终于为谢暮寒平反,谢念娇眼神示意镇远侯:“爹!”
镇远侯这才干咳一声:“谢暮寒,起来吧。”
谢暮寒这才站起来,却依旧一声不吭。
乔氏和谢婉也悻悻的想要赶紧离开。
“都站住。”
谢念娇叫住他们,义正辞严的看着镇远侯:“爹,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自然是要赏罚分明,长兄已经受罚,二哥你要如何补偿?”
错怪了谢暮寒,镇远侯脸上有些挂不住:“谢暮寒,你想要什么补偿。”
谢暮寒闻言,本来垂着的视线,忽而看向了谢念娇,眸光定定,隐藏着极深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