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余欢早就猜到他会打电话过来,所以一直等在电话旁,电话一响就接了起来。
没有开口说话,对面也是。
这样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并不陌生,所以曾鸣知道是她。
“余欢。”他熟练的喊她的名字,生硬的口吻里丝毫没有温柔可言。
尽管看不见,但照余欢还是不由自主的握进了手中的电话。
隔着电话线,似乎都能感受到来自曾鸣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
照余欢依旧不说话,无论曾鸣说什么,她都不会动容。
那天晚上他对她做的事情,历历在目。
只要是想起,她就不由自主的身心发寒。
隔着电话的距离,她能够把自己的坚决糅杂在沉默里。
曾鸣在电话那边沉默了数秒。
而后,沉声吐出两个字:“下楼。”
照余欢内心“咯噔”一声。
曾鸣来了?
她立即起身,连鞋子都没穿就往落地窗面前走,眺望下去,果然能够看到那辆熟悉的卡宴。
什么时候停下的,她没有注意。
但是从电话里听,他绝对不是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到的。
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曾鸣呼出口烟雾,慢条斯理的扔出下一句:“我不想进去要人,如果你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我不介意。”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曾鸣就是咬定了她不会把离婚的事情告诉给父母,所以才敢这么嚣张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手边的手机传来震动,是曾鸣发来的短信。
简单三个字:五分钟。
他没有多大的耐心,似乎他一向用在她身上的时间都很紧张。
照余欢的鼻尖涌上一股酸。
她找了件大衣披在身上,手机在口袋里放着,硬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等着五分钟过了之后才下的楼。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就连佣人都已经休息了。
她打开门,曾鸣阴鸷的脸瞬间印入眼帘,她意外的吃惊了声。
没想到曾鸣下了车。
曾鸣皱着眉头抬起手腕给她看,意思很明显,他在指责她的延时。
她不加以理会,问:“有事?”
曾鸣看了眼她的身后,客厅空荡荡的,看这样子他没有猜错,她没有把离婚的事情告诉给照父照母。
曾鸣一把拉过她的手颈,拽着她从门口出来。
迎面而来飘来一阵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的钻进毛孔,她冷的打了个颤。
曾鸣三步做两步拉着她进了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然后自己坐进驾驶位。
曾鸣选择了一个她相对满意的谈话地点。
毕竟他不能不打招呼就这么把她从照家带走,所以她不用担心他会带走她。
但照余欢的心还是悬到了嗓子眼,车内的气压低得可怕。
曾鸣关车门的动静震得整个车都在颤。
曾鸣不着急说话,先是点燃了一根烟,车厢内早就被烟草味笼罩,在她下楼之前他已经不知道已经抽过了多少根。
他慢悠悠的开口,任烟在指间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