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伴随着一声巨响,整扇门竟是硬生生被这一撞给弄塌了。原本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家丁们俱都因此而四散逃开,无一人敢直面外头那个如同凶兽般诡异的少年。
“呃,呃!”哑伯临走之前颇为关切地看着古凌。
“我会……小心的。”
古凌说罢冲着哑伯挤出了一个憨憨的笑意,随后恢复了往日里的呆滞面孔,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入了大司徒府。
司徒府很大,而古凌曾经并没有来过,兼之也没人给他引路,所以他只能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府中乱转着。但凡有谁赶来阻拦的,无论男女老幼都被他用蛮力给撞开了,当真已经野蛮到了极点。
堂堂的大司徒府,竟是被个傻子给搅闹得不得安宁,这要传出去怕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终于,当古凌闯入一条曲折的长廊之时,自长廊的尽头处传来了一声沉稳中满含威严的低喝:“世侄,你闹够了没有?”
古凌听到这个声音时只觉一股本能的压迫感正在不断提升,转头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时,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正面沉似水地朝自己走来。
老者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精气神却是极好,在其身后还跟着不少的家下仆人,估计都是方才被古凌撞伤之后跑去向这老者告状的。
古凌皱了皱眉头,就这么迎着这群人走了过去,口中怔怔地对那老者发问道:“你就是……大司徒吗?”
老者有些冷淡地点了点头:“老朽正是田语墨,世侄,你我许久未曾相见了。上次看你时,你似乎尚在襁褓吧?长大后倒是出息了不少,竟然都有本事来我府中作耍了。”
古凌并未听出老者言语间的嘲弄之意,反倒认同般地点了点头:“我确实……不记得见过你。”
田语墨一见古凌这憨傻之态便觉有些厌恶,但碍于自己大司徒的身份也不好当众恶语相加,因此只是微然冷哼一声改变话题道:“闲话就不多叙了。世侄啊,你父之死我也是相当惋惜。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竟然做下了背主投敌的勾当?我纵是跟他交情再厚,在此事上也是没办法替他开脱的,所以你也别因为此事就怨恨你田伯伯。”
“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古凌说着再次掏出了那封婚书,将之递到了田语墨的眼前:“我娘亲说……另外一封……在你家。”
田语墨看到古凌手中的婚书时面色为之一变,随之忧怒之意并起。忧的是大庭广众之下难以毁约,怒的是古凌这小崽子居然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地拿着婚书来提亲了,他难道就不知道他已经惨到什么份儿上了吗?
若是古怀南通敌谋逆之事没有败露的话,他便依旧可以顶着异姓王爵的封号当他的大将军。而那时即便只为了权势上的联姻,当初指腹为婚的婚约也依旧是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