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安慰穆白几句,话到嘴边却被自已伤心的浊泪打断,泪是咸的,更是苦的。
当年老爷体恤,让他回乡省亲,却侥幸躲过大难。几十年在穆家,恩情似海,形同至亲。
老管家赵维光提着一些纸钱、香烛、祭品,布置起来。
穆白神情一缓,慢慢的抬起头。
“赵伯,辛苦你了。”
“我老了,还能做些什么?只恨当初没能跟老爷和夫人一同去了。”
赵维光颤颤巍巍的将一应物品摆放妥当,起火,添了些纸钱。
又从怀里掏出一瓶江城老酒,几只杯子。
“老爷,平日里最爱喝几口这江城老酒,来,我给您满上。”
接着又从提篮里拿出一块年糕,“夫人,这是您最喜欢的‘松记’年糕。”
寥寥数语,不尽心酸,再度潸然泪下!
穆白不忍再看,仰望着天空,勉强没让泪水夺眶而出。
吁~
长出一口气,穆白站了起来,一改颓色,恢复了些精神。
“赵伯,您岁数大了,安心养老,别的事不用操心了。”
“既然我穆白没死,那一切就才刚刚开始。”穆白身上腾起一股滔天杀意,惊的老赵头有些毛骨悚然。
“算了少爷,你可别惹事啊,穆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你要出点事,我赵维光百死不足以谢罪啊!”
“少爷,你不知道,咱穆族的事,有如禁忌。无人敢查,讳莫如深。”
“你也看到,刘明举那王八蛋势力滔天,咱可惹不起!”赵维光怕穆白不知深浅,忧心忡忡的说道。
老赵头苦口婆心的劝说,穆白并没有放在心上,今时不同往日。
他正想试试江城这潭水到底有多深,不打了小的,怎么引出大的。
刘明举?就他?还没那个能量倾覆穆氏门阀,充其量就是别人养的一只走狗。
“仲帅,三日后,我要名单上的人,全部跪在这里忏悔,他们该还债了!”穆白对正在警戒的任仲帅说道。
自从上回刺杀事件后,任仲帅升级了安保级别。这明面上看着,只有他们三人驱车来此,实际上,百米范围内早被封锁起来,不下几十人的亲卫正在暗中待命。
“是!”
“我穆家失去的,我定要讨回来。当初怎么拿去的,就给百倍的还回来!”
穆白的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江城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赵维光不敢苟同,像听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满脸惊诧。
“少爷,怕是等不到了。连同这墓园、穆家老宅两日之内就会被动迁,这里被规划成了江边别墅,承包商就是刘明举的天龙公司。”
“唯今之计,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安置老爷和夫人吧!”
“哼!”穆白嘴角微微上翘,冷哼了一声。
“既然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的找死,我等这一刻也很久了。”
“少爷,不可冲动。刘明举勾结了城建司的一个头头,修改了规划图纸,老爷夫人的坟本不在拆迁范围之内,他们是故意的要把穆家坟给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