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不是能吃辣,而是为了不拂她的面子强忍着?
她该说他是蠢呢还是蠢呢?
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纪思瑜将飘到颊边的一缕发拨到耳后,憋了半天也只得一句,“那我走了。”
说完也没等他答复,她自顾自的紧了紧肩上的背包,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并不觉得他是个多讨厌的人,只是碍于身份,不想和他继续接触下去而已。
毕竟,他父母是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祸首……
纪思瑜刚刚迈上台阶,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跑步声,然后手腕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温柔的圈住,并没有捏疼她,但也让她寸步难行。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没有办法,只得顿下步子,已经有点无奈了,“还有什么事?”
转过头去,却见白少卿脸上已经没有了虚弱的神色,反倒换上了纨绔的模样,“工牌的事情是完了,不过还有一件事——”
他刻意拖长语调,直到她有些不耐烦,才娓娓道来,“你睡了我,不会不想负责吧?”
话语的尾音轻轻挑起,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浪荡态度,彻底浇灭了纪思瑜刚才对他升起的那么一丢丢好感度。
还以为他会是什么好人,结果仍旧不过是个登徒子罢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她刚才竟会生出‘他其实很无辜’的想法?真是脑子秀逗了!
纪思瑜原本有些软下来的心瞬间变得冷硬,面上犹如挂着千年的寒霜,使劲挣了一下,“放手!”
他的手腕犹如寒铁铸成的牢笼,纹丝不动。
她有些烦了,瞥到他明显臃肿的左臂,狠了狠心,一巴掌就呼了上去,“我叫你放手!”
这手臂今天才因为刀伤在医院包扎过,虽然他刻意将衬衣放下来挡住了,但被她这样大力一击打,也不是闹着玩的。
白少卿高大的躯体轻微的颤了一颤,不过依然没有松开,撑起个笑意来,想把她环进怀里,“思瑜,别闹,我们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纪思瑜实在厌腻了他的触碰,灵活的往后面一退,同时高跟鞋往他锃亮的皮鞋面上用力一踩,趁他吃痛的时候退出去三步远,防备的看着他。
不知怎的,看他笑嘻嘻的模样,她尤为生气。
看他还想上来拉她,纪思瑜忽然冷笑一声,又往后连退了数步,修长的脖子昂着,声音清冷,“你真的想让我负责?”
白少卿闻言果然止住了前进的势头,有些探寻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一会儿,他才含笑点了点头,“当然。”
纪思瑜眼底漾着一抹看好戏的光,忽然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掏出钱夹,把里面所有的整钞都取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样负责好不好?”
她一扬手,七八张粉红色的纸币就纷纷扬扬的从半空中落下,犹如天女散花,有些砸在他身上,有些直接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