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心中直犯恶心,可是她依旧站在原处,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大夫,心中祈求旁人的怜悯。
满脸横肉的男人,人称刘大胆,是个牙公。
刘大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凌若面前晃了晃,“小娘子啊,你要是跟我走,你这孩子瞧病的银子我帮你给了。”
“好。”她丝毫没有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
刘大胆正要将孩子交给大夫,便要拉着她离开。
药铺的李大夫瞪了他一眼,便扯着凌若进了药铺。
“我看你也是知书识礼的女子,你男人呢?”
李大夫将门外看热闹的人都轰散了,末了还瞪了刘大胆一眼,“净做些丧良心的事!”
凌若唯唯诺诺,想来这位李大夫是误会了她,罢了,只要月儿有救就行。
他给月儿诊了脉,又开了几副药丢给凌若,仔细嘱咐了几句,才目送她离开。
“早些回家去,出门在外可不要糊涂!”
“多谢李大夫,若有他日,我一定报答您。”
凌若抱着孩子,手里提着药,茫然的走在大街上。
眼下最紧要的便是要给月儿熬药,只是她……
从她进药铺到出来,刘大胆一直在街角盯着她。看到她从药铺是会落魄的出来,立刻堆着一脸笑跟了上去。
“姑娘是不是遇到了难处?”刘大胆上前凑近凌若。
凌若心中苦涩,难处?她好好地姑娘家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难道还看不出来是遇到了难处?
此人心术不正,她远离的好。
正准备快步离开,大晴朗的天气,一声惊雷竟下起了暴雨。
她抱着月儿躲在屋檐下,刘大胆锲而不舍的跟着她在屋檐下避雨。
“我瞧着这孩子嘴唇发白,只怕再拖下去,风寒只会愈发的严重啊!”
“姑娘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为这孩子考虑一下啊!”
刘大胆看中了凌若的姿色,虽说已经有了孩子,不过那种花街柳巷也不在乎这些,端的是容貌出众便是。
“你是想将我买去勾栏?”凌若面无表情,一心只盯在月儿身上。
“这话就见外了,我是想帮姑娘。若是姑娘愿意去勾栏讨个营生,再给这孩子找个好人家托付,岂不是更好?”
刘大胆见白费唇舌都说不定她,便要动手拉扯,凌若一见不妙,立刻挣脱冲入了暴雨之中。
大雨之中,马蹄声越来越近。
她护着月儿,在风雨中几乎迈不开脚步。
“让开!”
快马驶来,为首的侍卫看到街道上有位妇人抱着孩子摇摇晃晃的走着,厉声呵斥。
凌若在大雨中艰难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来人。
似从相识的旌旗,是那位将军……没错,正是围剿山匪的卫将军。
她快步走向前,拦着纵马而来的队伍。
还未出声,便被停止不及的马匹撞倒在地上。
接着她只记得茫茫大雨之中,那一道白盔银甲的身影,便失去了意识。
大雨溅在青石板路上,声音格外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