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比我预料的要快,比我预料的要顺利,薄荷拿到香囊送进皇宫大院,桓芜还没有跨出我的房门,独孤玄赢就浩浩荡荡,气喘吁吁而来。
薄荷走路一瘸一拐的,像受到了鞭打虐待一样,独孤玄赢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把香囊高高的举起来问我,“这个东西是你的?你是从何而来?”
一首情诗加一个落款,让独孤玄赢放下一切而来,可真一点都不像他帝王威严的作风。
我看了香囊片刻,神色平静如水,哪怕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内心也毫无波澜的回道:“回禀皇上,不是臣妾的香囊,这是臣妾妹妹的香囊!”
独孤玄赢劈头盖脸的就问道:“不是你的香囊,你怎会让你的贴身宫女拿着香囊而来?”
他还是怀疑我?
因为我就是夏候萱苏,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直接跑到我的面前来问,而不是问宫鸢尾!
慢悠悠的提着裙摆,跪在他的面前,柔顺至极:“禀皇上,臣妾妹妹进入姑苏台,便被姑苏台宫女太监门**,身上伤痕累累,无一好地方!”
“这是身为妹妹的姐姐,不忍心看到她如此,正好去看她,在她的房间里发现此香囊,一时没忍住的打开看了一下,便派人送给了皇上,请皇上饶恕臣妾,臣妾并不知晓啊!”
说的差点声泪俱下,说的自己都信以为真,自己是无辜之人,什么都不知道!
宫鸢尾面色苍白,紧紧的咬住唇,在另一方看来,她这就是倔强,倔强的维持着她自尊一样。
独孤玄赢把看向我的视线缓缓的看向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看向她,似想透过她那一副皮看透她心底深处。
屋内空气凝聚,只有低低压抑的喘气声,宫鸢尾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裙摆一撩起,跪在了我的旁边。
眼泪跟珠花一样翻腾:“我并不想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事已至此,她只得承认这样赌了。
我把梯子和台子都给她搭好了,我已经抢得了先机,宫鸢尾现在属于被动的,所以她只有承认,方能有一线生机。
独孤玄赢愣怔好半响,对着宫鸢尾慢慢的伸出手,细细的摩擦在她的脸上,宫鸢尾动都不敢动的任他摩擦着。
他凝视着宫鸢尾,低声生怕惊动了她,问道:“你的脸变了?受了多少痛苦,才把你的脸变了?”
桓芜悄然的走了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执手插话禀道:“启禀皇上,草民不才,倒可以看看鸢尾姑娘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宫鸢尾瞳孔猛然一缩,一下子扑倒在独孤玄赢怀中放声痛哭:“皇上……我好怕,我好怕!到处都是死人,我好怕啊!”
独孤玄赢仿佛一下子心软了,手臂紧紧的圈紧她,跪在地上,膝行后退,然后慢慢的站起来。
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桓芜,桓芜更是脚下无声,跟着我一起出了房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