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边抹泪一边越发走的快了些,平日半个时辰的路,今日只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纵然山路不好走,但是花妮有些功夫底子,又走惯了夜路,自然没花太多时间。
一路行至北岭山下,花妮遥遥一望,已经能看见她家的房顶的烟囱了。
却瞧不见半点星火。
花妮心下起疑,她成亲,她爹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搁平日里不得喝个三五盅,再唱个小曲闹到半夜,今日是下了红雨么,早早就睡了?
还是心里一高兴,又拿着银子孝敬赌坊去了?
花妮想着,已经走到了门口,她看着栅栏门还开着,那么便是有人?
沿着石子路过去,她爹房门是锁着的。
花妮将眼泪一抹,深吸一口气,扬声喊道,爹,我回来了!
心下却又盘算,她爹万一问起来新婚夜她跑回来她该怎么说啊?
可她而今也没工夫细想这些,只想拿了砚狠狠打脸秦砚。
屋内依旧黑着,也没动静。
花妮借着月光打量屋内,也看不太清楚。
难道没人吗?
花妮想着便要推门,却突然听到屋内一声重咳,是他爹的声音,带着酒后的粗重。
花妮,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你!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听她爹声音,心里就又是委屈的厉害。
我想你了!尾音还拖着哭腔。
花家老爹似乎沉默了一瞬,又开了口,你这丫头,大喜日子回娘家是多不吉利的事?你想我了三日回门再来看我,现在我糟老头子没心情看你,快回去,快回去!
爹!花妮喊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事从何说起,想问问这砚台的事儿,她爹却撵人撵的毫不留情。
我今日喝多了,困得要命,伴着一声长长的呵欠,她爹似乎真的困到不行了,说话都带着浓浓的困意。
快走快走,我困了,有话明日再说!
爹~
走!别烦我!都有夫家了,还一天烦我老头子!花家老爹似乎真的发脾气了,门里传来一声脆响,是瓷器落地的声音。
花妮撇嘴,她爹喝了酒就爱发脾气摔东西,看来今日要跟醉鬼说话谈心吐苦水,还是要砚台都是不行了。
花妮没办法,只能对着门交代,爹,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房内还有醒酒汤,我早晨做的,你记得醒来喝了!
知道了,知道了~似乎真的嫌她烦,声音都有些不耐烦了。
花妮没办法,一步三回头的还是走了。
等离了有些距离后,花妮却猛地回身,越想越不对啊。
她爹平日里唤她妮子,尤其喝醉了就是妮妮的,今日却喊的是花妮,有些奇怪,这是其一。
其二,她爹送她出门时还说,若是在秦家受了委屈,叫她回来,万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
可她今晚这样突然回来,她爹怎么也能想到她有事,却问都不问就叫她走?
而且还很急,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赶她走,怕她进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