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他几乎快要忘记沈白露的存在。
而这个女人,也几乎变得面目全非。
付明修仍能记起当年的沈白露。
她是高傲、美丽、是永远不会低头的孔雀,仿佛太阳都会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但现在,她却沦落到在夜总会陪酒——甚至被人非礼,都不敢还手。
“不过想跟你叙叙旧,怎么,不乐意?”
沈白露胃中翻滚,几欲作呕,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般煎熬。
片刻,她与付明修对上目光,发现他像是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
沈白露突然自嘲一笑。
是啊,她在紧张什么?
他们本就无甚私交,从来是她单方面的追逐,她的自尊,一文不值。
她收敛了面上隐晦,灿烂的笑起来。
“怎么会?跟付先生见面,我开心得很。”
沈白露甚至主动走到付明修身边,像对待其余普通客人一般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杯酒,算我敬您,刚才我失态了,还请您见谅。”
付明修表情却越发冷淡,似是对她的作为感到恼怒。
“沈白露,你已经毫无廉耻可言了吗?”
沈白露忍住心中痛楚,装作没心没肺的笑道:“我一个陪酒的,要廉耻有什么用?”
付明修冷笑一声。
“是吗?”
他漆黑的眼中仿佛燃烧着扭曲的火焰。
“跪下。”
付明修望着她。
“跪在我面前,把这一瓶tequila喝完,我就原谅你的怠慢。”
沈白露深深呼了一口气。
她看向桌子上摆着的一整瓶高度数的烈酒。
这么一瓶下去,她不死也得胃穿孔。
他是真的恨我啊。
沈白露的睫毛颤抖着,轻轻一笑,有些鼻酸。
但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惹不起付明修,她的尊严也换不到几个钱。
沈白露停顿片刻,毫不犹豫的跪在了付明修面前。
双膝着地,她熟练地起开龙舌兰的瓶盖,准备一饮而尽。
刺鼻的气味熏得她泪眼朦胧,辛辣的酒液入喉,像是无数把尖刀划过食道。
沈白露却表情都没变上一变,但还没喝完,身后便突然走过来个人,一把将她的酒瓶掠走。
“付明修,我看你是真的奇怪,这么漂亮的美人,你留她,就是让她给你表演喝酒?”
晃了晃下去大半瓶的玻璃酒瓶,洛深不悦道:“这度数的tequila我都喝不完一瓶,你也不怕她酒精中毒!”
沈白露浑身滚烫,大脑亦一片混乱,狼狈的匍匐在地,苦笑道:“你说对了,付先生大概巴不得我死吧。”
然而这话却像是**到了沉默的付明修一般,他突然伸出手来,狠狠地捏住沈白露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死,那不是便宜你了?”
他瞳孔里似是一片漠然,又似是愤怒至极。
“只有你生不如死,才能还清你当年的罪孽。”
沈白露眼神逐渐因为醉酒而涣散,蓦然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