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他改了一句，“为什么不把冰淇淋吃完？”她停了一会儿，问道。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也许是想象力，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自己像个男孩，优柔寡断，孤僻，就像他想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他能以某种方式激起这个成熟女人的肉体欲望。”“要我帮你拿来吗？”她问。“不”他把头从她的肩膀上抬起来，重重地靠在枕头上，闷闷不乐地望着房间。这是一个阴暗的房间。他们的家具仍然存放在洛杉矶，他们使用马蒂的阁楼废品。一间令人沮丧的房间，墙壁是深绿的森林，毫无生气，只有一扇窗户上挂着难看的纸窗帘，一块苍白的、穿线的地毯遮住了划痕的地板。“亲爱的，这是什么？”她问。

“没什么。”“我做了什么？”“没有”“什么？”“什么？”“没什么，我说。”“好的，”她轻声地说，“她不知道吗？”即使对她来说，生活在极度的焦虑中是一种折磨，她希望每一秒钟都能接到中心打来的电话，一封电报，一封信，还有永远也不会有的消息。仍然……”，“他又一次看着她的全身，不由自主地呼吸。这不仅仅是肉体的欲望，更是如此。这是对没有她的明天的恐惧。这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对他所处困境的恐惧，”“因为这并不是一个突然的意外，把他从她的生活中带走。这并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去了他的生命，使他的记忆完好无损，使他与她的爱毫不相干。

这甚至不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疾病。至少这样，他就会恢复原状，虽然她可以怜悯和恐惧地看着他，但至少她会注视着她认识的那个人，”“情况更糟了，更糟了，”“如果医生们不制止的话，一个月又一个月地过去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同居一年，日复一日，而他却退缩了。一起吃饭，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一起聊天，而他却畏缩了。照顾贝丝，听音乐，每天见面，而他却在退缩。每天都有新的事件，新的可怕的调整。他们复杂的关系模式一天一天地改变，而他却退缩了。”“他们会笑，无法在每一天的每一刻都保持一张长脸。

也许会有笑声，也许是某个笑话，一个忘却的娱乐时刻。突然间，恐怖又像黑色的海洋穿过堤坝一样向他们袭来，笑声哽咽，欢乐被碾碎。他战战兢兢地意识到自己又在向他们退缩，给他们的日日夜夜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俯下身去吻她，但够不到她的嘴唇。他怒气冲冲，不顾一切地在沙发上单膝跪地，把右手伸进她那蓬乱的头发里，指尖抵着她的头骨。他用力把她的头往后拉，紧贴在她的嘴唇上，把她按在枕头上。他听到她在地板上织毛线的声音，听到她在他的握把里微微扭动时丝绸的液体沙沙声。他扯开张开的嘴唇，贴在她的喉咙上，慢慢地用牙齿咬住她那温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