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戎十岁那年回了趟舅舅家,只是在院子里打了会儿球的功夫,对面搬来了新的邻居。
一家三口人似乎不怎么美满和谐。
两个大人在前面恩恩爱爱的挽着手,小女孩跟在后面,垂着脑袋无精打采。
粉嫩嫩的洋裙穿在身上,她却还是一副不开心的表情,精致的五官揪在一起,偏偏让靳戎看的着了迷。
他十岁了,见过形形色色的大人、小孩,却第一次想要夸一个四岁的小女孩漂亮。
是的,漂亮。
他开始下意识的去关注她,在院子里、窗口、回家的路上,他开始用一切借口往舅舅家跑。
有一次,她回家回的晚了些,他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把几只小乌龟一个个放进小区里的人工湖,白嫩的小手上玩的全是泥巴。
她父亲问她去哪了,她说在扶老奶奶过马路。
小手一下下的在挠墙,眼睛不敢看人。
她在说谎,就像现在一样。
她没有吃药,还故意擦掉了手上他留下的痕迹。
可爱又让人心发疼。
“不用去,吃点药就好了。”姜笙拒绝,口气十分生硬。
服务生将双人套餐放在桌子上,盘底和桌面发生碰撞,响声清脆。
靳戎动手盛了一碗汤放在姜笙面前,“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要再拒绝我。”
姜笙垂下头,瓷碗放在手边,她一下都没碰。
两个人似乎都没什么胃口,两人份的套餐剩了一桌。
“吃好了吗?”靳戎取出四方的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清贵的气场是与生俱来的,很好看。
“嗯。”姜笙点点头,“我会去医院,你先走吧。”
靳戎拢了拢西服领口,一言不发的站在她身边,距离适中,似等待,似邀请。
姜笙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跟他上了车。
靳戎带她去的是靳家专用的医院,靳家和顾家向来交好,一辈一辈传下来,顾家几乎变成了靳家的专用医生。
“怎么了?身体出什么问题了?”顾鞘亲自出来见他,看见姜笙,只以为是靳戎新换的漂亮秘书,连多打量一眼都没有。
“是她,有点感冒。”靳戎握住姜笙的手腕,拉她坐下。
顾鞘吓了一跳,盯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哦,那先量个体温吧。”
顾鞘又多看了一眼,女孩子一直在微微的挣扎,一脸局促。
靳戎眉头微沉,松开她的手。顾鞘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不再去看,取了压舌板和体温计。
“有点烧,打肌肉针还是输液?”
“我不打针!”
靳戎看她一眼,对着顾鞘道,“打吊针,去我那间病房打。”
“好。”顾鞘出去配药。
姜笙气鼓鼓的看他,“我不打针!我要回去上班了。”
“不打现在就开除你。”靳戎取出手机拨号,“乖一点,去打针。”
姜笙看着男人潇洒离开的背影气得不行,她很讨厌凉凉的液体进入身体的感觉,整个胳膊都会僵掉,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