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个小太监脚下生风,飞也似地赶来,老远跪着滑过来,一把抱住了白瓷瓶。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小太监紧紧抱着白瓷瓶,看着地上的碎片,罪过,罪过。
“你凭什么抢我的白瓷瓶,连你也来抢我的东西?!”福源来了气,拔高音量。
小太监赶紧小声道,“是九公主那边的消息。”
“什么消息?”福源把耳朵凑了过去。
“昨晚九公主和驸马爷新婚之夜,两人都跳进了湖里,说是连洞房都没能圆成呢。现在九公主发起高烧来,太医们都说情况不好了呢。”
“哈哈哈。”福源乐了,眉开眼笑地拨了两银子在地上。
“好啊,妙啊,真是苍天有眼啊。快,快申请出宫,就说我要去看望九公主。”
福源幸灾乐祸地赶到驸马府,一进门浓郁的药味飘来,苦涩无比,她嫌恶地皱起眉,拿起手帕捂住了口鼻。
一踏进门就瞧见见雪清风明月般的身姿,福源眼睛都亮了。再往里头瞧去,就见沉鱼正在垂泪,一众太医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福源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厚,快步走过去,就听到沉鱼正对见雪说话。
“夫君,你若是不喂我,我就不喝药,我就病死。”
沉鱼气鼓鼓地嘟起嘴,哼了一声别过身去。
“妹妹,我来看你了。”福源话头里那是藏不住的高兴,“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她这哪里是来看她,分明是赶着来看热闹了。沉鱼看了她一眼,不想搭理她。
福源瞅了眼药碗,看了眼浓眉紧皱的见雪,掩唇偷笑。
“妹妹快别异想天开了,见雪是你强扭来的瓜,他怎么会喂你吃药?”
福源又看了看沉鱼的肚子,“妹妹,你怀有身孕,好些药是吃不得的吧?”
这话听得见雪眉头更是锁紧一分。
“听说昨晚驸马府好生热闹,妹妹的洞房花烛夜可是顺利?”
福源逞口舌之快,见沉鱼伤心落泪,心里更是开心不已。
沉鱼咬着下唇,哽咽不已,“姐姐,我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风凉话。”
她说着又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姐姐就是欺负我没有母亲,我没人疼爱,没人关心,现在生病了,你们也都落井下石,在心里嘲笑我。”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里滚落,啪嗒啪嗒落在棉被上,像是下了场小雨,棉被都沾湿了。
福源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更高兴了,“沉鱼,你这不是自找的吗,要是你不抢见雪,哪里用得着受这样的苦。”
“呜呜呜,我受凉是为了……”沉鱼瞥了一眼见雪,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闷道,“你们都见不得我好,罢了,罢了,我就这么病死算了。”
见雪眸色一暗,他知道沉鱼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她是为了救他才着凉的,看沉鱼哭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