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凌旭冷落你，你多少心里有点不痛快，但是去完葬礼再跑到我们家里来，你不觉得有些晦气？难怪你们成婚三年，肚子里都没点动静。赶明我让张姨给你请个教规矩的，好好治治你身上的毛病。”

白染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道，“老太太这话可说的不对了，生孩子怎么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得看我老公行不行。不过，我看是不太行，要不然还是和平离婚吧！”

此话一出，白染自然没错过，老太太眼神里微不可察的变化，“哦？你真的愿意离婚？”

一旁的顾凌旭更是呛了一口，优雅的仪态被尽数打乱，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的白染，却见她眉眼微弯，从容自若，“当然愿意，不过我和顾凌旭结婚那么多年，如果要离婚，我要个损失费不过分吧？不说多，至少要五百万。”

顾子桐一听，眼底的鄙夷简直藏不住。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这么小家子气。

至于老太太，她最初安排这顿饭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让顾凌旭彻底摆脱白染。白染识趣，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区区五百万，对顾家不值一提。

连句假意客套都不曾有，老太太命人利落的开了一张支票，递到她手中。

“钱你收着，离婚协议书尽早签字。离了我们顾家以后，以后出去就别再说你是我们顾家的人。到时候若是闹了笑话，可别说咱们顾家不讲情面。”

白染拿了钱，自是开心极了，笑眯眯的，“老太太您就放心吧，结婚三年我也看出来你们顾家没什么好的了。我还希望离婚后，您孙子别来缠着我管我的闲事呢！”

顾子桐冷声嗤道，“一个二手货，下堂妻，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

白染拿着支票扇风，笑道，“你的好哥哥以后也是我不稀罕的二手货了呢，二手货的妹妹，我也不知道算什么。”

说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白染潇洒起身上楼收拾东西，途经过顾凌旭书房，一段记忆清晰涌现，她记得在顾凌旭书房，应该就放着一份离婚协议。

顾凌旭很早以前就想和她离婚的，因此离婚协议书一直都是打印好的放在书房。白染推门而入，果然见桌上放着一叠文件。

开了灯，她身影在放置着离婚协议的电脑桌前驻足，眸光不经意一瞥，落在手边的照片上，不偏不巧，恰恰是在葬礼现场，她趁着没人留意，在地上浇汽油的照片。

顾凌旭……他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掩住内心的惊骇，白染想到什么，手中的动作顿住，一转眼又看到电脑屏幕上定格着她的容颜。

电脑仅仅是暂时熄屏，她鼠标轻点，一段被暂停播放的监控录像，立即呈现在眼前。

她面色不由得凝重几分，她点击播放，将录像完完整整的从头看一遍。

这是她在葬礼现场的录像，视频里她换了一身清洁工的装扮，刚刚做完一切的她掀了帽子和口罩，擦了擦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