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魏希文惊慌的声音也在上空响起!
“阿芙!”
他只喊了宁芙意一个人,也只担心她一个!
风声变得更大了些,从耳边呼啸而过。
我想,要是就这样死了也好。
可惜,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和宁芙意双双摔到了气垫上,也没了意识。
……
再醒来时,病房很安静。
我的手机被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拿下来时看到童正鸿的几通未接电话。
我定定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五味杂陈。
母亲死后,我再没有期待过童正鸿的父爱,但生死徘徊时,他打来了电话,会是来关心我的吗?
我不知道,但还是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我握着手机,不知从何开口时。
就听那头童正鸿的怒骂噼里啪啦砸来:“童觅玥你是不是疯了?宁芙意要是真有什么事,连累到童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说说你这些年除了嫁给魏希文这件事还算像个人,其他什么事是做好了的?”
“当初就不该生你!今天开始,我童正鸿没你这个女儿!”
“嘟!”
电话被挂断了。
病房里顷刻沦为死寂。
我怔怔看着通话记录上那十几秒的时长,眼泪啪的落了下来。
溅在屏幕上,页面退回到锁屏壁纸。
我看着上面自己和母亲的照片,心里那些积攒了多年的酸涩和苦楚在此刻尽数涌了上来。
我将手机抱在怀里。
就像曾经幼时母亲抱着我那般,紧紧扣在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情绪中缓过来。
我没告诉任何人,径自离开了医院,回了童家。
客厅里,童正鸿和周思韵看着我走进来,破天荒的没来阻拦。
任由我一趟一趟上楼下楼,把母亲的东西都带走。
离开时,已经是深夜。
回到魏希文之前给我准备的新居后,我将母亲的东西都搬进了客厅。
时间太久,有些东西已经陈旧发潮,辨认不出原本的痕迹。
我一件一件将他们摆好,过去和母亲的那些回忆也一点点涌上,那么清晰,仿佛还在昨天。
可人,却已经走了多年。
我呼吸一滞,有些喘不过气。
我看着地上属于母亲的东西,突然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个房子里,完全没有魏希文的东西,没有他的任何痕迹。
但真正的家,真正的夫妻不是这样的。
我早该明白的。
我自嘲笑了笑,垂眸却瞧见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露出些丑陋的自残疤痕。
我定定看着,默默把衣袖放了下来,随后拿过火机,将属于母亲的东西一点点点燃。
母亲的东西我留不住,不如都送去陪母亲。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直到火苗从那些字画上掉落到地毯上,慢慢熏起浓烟——
我下意识去扑灭,可很快就停下了所有动作。
火焰在眼中升腾,黑烟像是扼住咽喉的怪物。
我却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