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南迎着两人齐齐投来的目光,放慢了语速:“我记起来,那日出门前我没吃过东西,只喝了胭脂姑娘送来的一盏安神酒。”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胭脂跳到她跟前,赤头白脸地叫骂起来。
叶嘉南却视若无睹,依旧冷静分析道:“那日在街上,我能感觉到自己不正常,好似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我无意伤人,否则也不会将自己摔出这样重的伤势——”
没等她说完,胭脂又尖叫起来:“血口喷人!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
“证据么?”叶嘉南略一思索,找到了原主记忆中的一处关窍,“这件事侯爷您身边的严副将也知道,那日我向他借马车时,他应该也看见了胭脂。”
见她说出证据,陈南臻看向她的眼神终于略有缓和。
“来人,把严恒俊叫来。”
对面,胭脂已经面如土色。
严副将很快赶到,简单地了解大概后,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点头道:“不错,那日夫,不,叶氏出门前的确喝过这丫鬟送来的酒水。”
“不,这不能说明什么,侯爷,这不关奴婢的事啊!”
胭脂闻言面色煞白,几近软倒在地。
“这丫鬟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便由属下替侯爷走一趟,只消搜了她的屋子,约莫真相就能大白了。”
严恒俊说着就要拔足而去,却见胭脂见状突然尖利地叫了一声,竟是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她这气急攻心的一晕,让真相近乎大白。
叶嘉南稳立原地,挑眉看向陈南臻。
或者则难得对她沉默,令人将胭脂拖出去之后,便径自离开,再没看她一眼。
倒是严副将对她嘘寒问暖了几句,眼里是真切的担忧。
不错,她方才之所以让严恒俊来帮他作证,正是笃定此人必定向着她。
准确来说,是向着原主。
在原主冗杂而繁复的记忆里,这个姓严的副将只占了极小一部分,但旁观者清,叶嘉南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位严副将似乎心悦原主已久,不然也不会在原主心灰意冷之时干脆地借出了马车。
两人简单寒暄一阵,叶嘉南怕被瞧出破绽,不一会儿便借故告别严副将,带着喜乐回到冷院。
解决了一个自找死路的胭脂,可这候府里却是虎狼环伺,该如何全身而退,她暂时有些一筹莫展。
……
如此过了几日,一日清晨,喜乐突然急匆匆地跑进了屋。
“夫人!方才奴婢浣衣时听人说起,老太太似乎病了,病得还不轻,宫里的御医来了好几个都不见好。”
她有些唏嘘,叹了口气:“您嫁入候府之后,属老太太对您最好,眼下她老人家病了,夫人您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老夫人?”
叶嘉南闻言一愣。
在原主的记忆里,在她一意孤行嫁入候府后,府里的人视陈南臻的脸色而动,无人待她亲近。
除了府里那位年逾古稀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