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碘酒,把他手背上的血迹擦干净,消好毒后,包上了纱布。
“下次不要这么贸然冲出来了。”
俞新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跟着你跑出来,你是不是又不会见我了?”
我没有回答。
“袁嘉瑜,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这般的小心翼翼,反而让我鼻尖有些泛酸了起来。
我该怎么告诉他,我在梦中所看到的一切呢?
“你没有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能告诉我吗?”
俞新蔚露出了过去二十年从未有过的示弱表情,成功让我的心再次颤了两颤。
“为什么执着地要推开我,为什么要开始和我划清界限。这些,都不能说出你的理由吗?”
他每说一句话,我就心痛几分。
可是梦中的一切不是假的,他毫不犹豫地抛下我走向了别人,而岑佳也出现在了他身边。
我恐惧自己走向梦中的灭亡结局,所以才仓皇地想要逃离。
“对不起。”
而我能说出口的,只有这句话。
“好,我走了。”
俞新蔚沉默许久,最后轻声回应了我。
我无法再对他心硬下去,但我知道自己一个字都不能说。
他站起身来,带着包得有些丑的手欲要离开。
“袁嘉瑜。”
他再次出声叫了我的名字。
“我会搞清楚的,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直视。
我知道他有多了解我,正如我是这般了解他一样。
我又回想起柏彦那时的话。
他说,俞新蔚强烈的分离焦虑都是来源于我。
想到这里,我就愈发觉得酸涩。
即便是我如此不明不白地拒绝他,他也不肯和我彻底割裂开来。
9
几天后,我找出柏彦那天给我的名片,去首都医科大学的心理诊室里找到了他,想要咨询一下他关于分离焦虑的事情。
没想到,我会在医院门口再次见到俞新蔚。
令人意外的是,替他跑上跑下办手续的人,是岑佳。
我自嘲地想了想,果然是女主啊,这么快就把人拿下了。
俞新蔚看起来像是没睡好,眼底有很多红血丝。
率先发现我的是岑佳。
她眼底略过一丝不快,却还是面带礼貌地朝我打招呼。
“袁小姐,好巧。”
我笑得勉强:“你好。”
“你是来看新蔚的吗?”
新蔚,认识不久就叫这么亲热了?
“不是,我有私事。”
俞新蔚直直地注视着我,抢过话茬。
“什么私事。”
“……没什么,和你无关。”
他神色黯然:“问都问不得了吗?”
岑佳面带不悦地开口:“袁小姐,你还是对他好点吧,本来那天他追上你就已经让脑震荡加重了。”
我一脸莫名。本人都没说话,她这个局外人倒是开始指责我了。
难道这就是女主所谓的道德标准?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俞新蔚面色发冷地打断了岑佳的话,岑佳神色怔愣,接着便露出讨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