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突然勒马,失去依凭的秦歌不由自主地撞向身前的矮桌,上官宴的大掌十分及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他身边,桌子是撞不到了,刚刚挪开得距离又被拉回去了。
秦歌对他呵呵干笑:“谢,谢了……”
上官宴却似个没事人,重新捡起矮桌上的书卷,闲闲翻阅起来。
皇后的寿宴其实也就是一个宫中家宴。
用秦歌的话说,无非就是诸位皇子拜拜寿送送礼,然后大家吃好喝好,看看节目,反正没有她这个皇媳什么事儿,在场下做个透明人就可以。
压轴节目时,秦歌在台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秦筝。
还真是哪哪都少不了她。
一袭火焚成的繁复红衣,水袖生风,足踏生莲,惊鸿一舞,不可方物。
秦筝表演结束,赢得台下纷纷赞颂,秦歌听到旁边桌上的人声议论,今晚的节目,无疑是这将军府的二小姐秦筝多了魁首。
秦歌不以为然,“这水袖舞得好是好,只是柔中欠刚,而这柔呢,过犹不及。”
上官宴捕捉到她微弱的声音,挑起眉问:“夫人说什么?”
秦歌眨巴眼睛,“我说这宫中御厨做的菜可真好吃!夫君央皇上带一两个回去呗?”
上官宴:“……”
皇后笑吟吟将秦筝留在台上问话,秦歌觉得这一问一答官方得烦人,索性不去理会,忽然却听到秦筝说道:“大家的夸赞秦筝愧不敢当,宴王青年才俊,与我长姐才子佳人一对璧人,宴王在众多王侯将臣的千金中选择了长姐,想必姐姐一定有过人之处,何不让姐姐趁此展示一番,也给皇后娘娘祝祝寿。”
秦歌拿筷子的手一抖,为何总有刁民想害她。
皇上来了兴趣,“噢?宴王妃也为皇后的寿宴准备节目了?”
皇后依旧是那般亲和的笑容,眼里闪烁着让人参不透的光芒,“宴王妃可愿意给大家伙助助兴?”
表演节目前,她能先跟秦筝打一架吗?
“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上官宴一直都在关注她的脸色。
“说得简单,你帮我推掉?”秦歌揶揄他。
没想到上官宴果然就要站起来回话,她一把拉住他,自己率先起身:“回皇上,回皇后娘娘,妹妹言过其实了,只怕秦歌在皇后的寿宴上现丑,扫了大家的兴。”
话毕,秦筝果然隐隐露出得逞的笑意,这些年,父亲只为她一人请教习嬷嬷学习礼仪,送她去教坊学习琴棋书画舞艺,而秦歌在府中,不过空有一个长女的名头,却什么也不会。她提出让秦歌表演,就是想让她当众出丑,要让众人知道,堂堂宴王妃,未来的一国之母,竟如此难登大雅之堂。
皇后却和秦歌打起拉锯战:“王妃不必过谦,你不上台,就是瞧不起我这个做母后的了?”
搬出婆婆的身份,秦歌也不好再推拒。
秦歌向乐师班子交代了要演奏的曲子,便向秦筝走去:“借你的水袖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