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八日,宜家娶,兴门楣。
王媒婆送来的喜服略宽大,白色里衣一层,正红交领袄裙一件,少女身体清瘦干瘪,看着倒像是个喜娃娃。
脂粉一层,棉线绞面,红盖头遮住了前路。田清婉盯着流穗子上甩动的铜钱,沉默坐进轿子里。
轿子一晃一颠,唢呐声响,田清婉有片刻恍惚,前后两辈子,她今日嫁人了。
“锣鼓喧天轿临门,五色彩棚接新人;艳阳照耀兴隆地,代代儿孙跳龙门。”
轿子停下,田清婉跟着紧张。
“揭开轿帘喜连连,双手搀出玉天仙;金枝玉叶开鲜花,来年生个小探花。”
王媒婆笑着掀开轿帘,嘴里妙语连珠,一回头看见众人拥簇的半大少年时卡壳了。
这八九岁的小男娃,咋站着新郎的位置,怀里还抱着个羽毛鲜亮的大公鸡。
忽听身后宾客悄悄议论。
“不是崔三郎娶亲,怎么新郎是崔老大的儿子?”
“你没听说吗?崔三郎前两天落水了,好不容易救上来,怕是不好喽。”
“不好还娶亲,这不是骗人家小娘子吗?”
田清婉无知无觉,迈着小碎步,被媒婆搀着跨火盆,入堂屋。
屋里院中挤满了客人,笑闹一片。崔父崔母端坐堂前,笑容僵硬,目光呆滞,尤其崔母眼眶绯红,瞧着神色也不大好。
王媒婆心肝颤,掐着嗓子唱道:“男女双双堂前站,天赐仙女配良缘,男左女右把堂拜,先从天地拜起来。”
崔母死死揉着帕子,强忍不去拭泪。
忽见小女明兰挤到堂前,冲着崔氏耳语,“娘,三哥刚醒过来了,二嫂说漏了嘴,他说不许拜堂,人非要过来。”
崔母心肝一波三折,听三郎醒了,想着道士说的冲喜有效,心里开了花。
“他那身子哪还能起身,赶紧拦住他。”
崔母一激动冲了出去,徒留宾客面面相觑。小新郎抱着喔喔叫的公鸡,满脸茫然。
王媒婆唱喜声堵在嗓子里,脸红如猪肝,她的好名声要被崔家砸了啊!
“娘。”
缓步走来的崔三郎一席红色喜服,衬的明眸皓齿,肌白如雪。他看着病弱,行走间微微喘息,一双眼眸灿若星辰。
宾客皆熄了议论声,都跟着提起心肝,生怕少年郎一口气喘不上来,跟着紧张。
“三郎啊,你咋起来了。俺啥都听你的,你说不拜就不拜,快回去把药喝了。”
崔母看着儿子强撑打晃的虚弱模样,恨不得以身代替,那还敢再惹三郎生气。
田清婉听见此言,心生不安。尤其视线被红盖头挡住,更加剧了恐惧感。
崔三郎目光凝视崔母,再环视一圈见证宾客,心中愧疚难当,他还是醒的太迟了,误她终生。
他目光定在少女微微颤抖的双肩上,新生不忍。既入崔家门,便是崔家妇。
到底是咋回事?田清婉急的心肝颤,恨不得扯下红盖头。
故事:三十岁小伙走进寺庙想当和尚,老和尚笑着点头:研究生学历刚合格
故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