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角落里正在拍摄的机器,这个节目播完,估计我也完了。
大家应该都能猜得到谁拒绝了优秀的影帝。
我去求导演:「能不能不要播我和陆明灼的片段。」
导演:「你觉得呢?」
好的,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场综艺,也即将是最后一场。
晚上大家都干得满脸泥浆,身心俱疲。
导演抱歉地冲大家笑笑:「经费有限,大家只能住架子床了。」
住架子床没什么,不过和男人住一屋,简直是地狱。
屋子里的呼噜声、放屁声、磨牙声,交相辉映。
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我的偶像江时,他也打呼!
呼声就像磨光机!
偶像滤镜碎一地。
我捂着耳朵翻来覆去,煎熬无比。
忽然,上面有人踩着梯子悄悄下来。
我想起上面住的是陆明灼。
他也被吵得睡不着?
正思索,那人下来后直接掀开我的被子钻了进来。
一瞬间,冷空气和男人温热的躯体同时**着神经。
我刚想惊呼,就被捂住了嘴巴:
「唐老师被吵得睡不着?」
陆明灼压低声音,黑暗中眼神闪烁。
我点点头。
他递了东西过来。
借着月光看到是一副耳塞。
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小子!
陆明灼笑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便又钻出被窝,去了上铺。
一瞬间,被子里只剩冷了。
但我睡了个好觉。
16.
作为节目组唯一的女嘉宾(别的也请不来),大家都很照顾我,活抢着做。
连饭都给我盛满满一大盒子。
我觉得我可能下节目得胖十斤。
经纪人也在片场,她的目光随着我一勺一勺盛肉渐渐锐利起来。
我装看不见。
一勺肉都没少吃。
割稻子有时候也很危险,有嘉宾不小心划到了腿,有的划到了胳膊。
我划到了手。
陆明灼一言不发地给我上药,我看着他低着脑袋,俯身轻嗅了一下。
是飘柔的味道。
他上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和他拼洗发水,拼的就是飘柔。
这么多年了,他成了影帝,洗头还是用的飘柔。
「怎么了?」他抬起眼尾,深深地看着我。
我总觉得他的目光过于滚烫:「没什么。」
一周后,稻子田光光如也。
大家累得在田里横七竖八。
陆明灼躺在我身边,胳膊横起来替我挡住直射的太阳光。
我看着他:「累吗?后悔吗?」
他没看我,看着天上慢慢飘走的白云:「没有你才会累,才会后悔。」
17.
我们去当地居民家里借水洗脸洗澡。
现在家家自建房都有热水器了。
我和陆明灼去的家庭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孩子两岁大了,聪明活泼,逮着我喊美女姐姐,把我喊得心花怒放。
「你们去泥地里打滚了?」女主人递来毛巾。
陆明灼轻笑:「对呀,一起打的滚。」
我想先进去洗,犹豫地回头看他,女主人捂着嘴笑:「哎呀这么不舍得一起进去洗啦,男女朋友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