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我的小身板，有些嫌弃。

迅速成为我娘家的两匪军头子立刻为我打抱不平。

皇帝一挥手，他俩就被带走了。

“他们要死了吗？”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造反是死罪。”

“哦。”

他挑了挑眉：“你不怕死？”

我很坦诚。

“我怕的话能不死吗？”

他笑着摇头：“不能。”

“哦。”

想了想，我还是提醒他：“晚上的菜汤麻烦叫人帮我盛满点，太稀了。”

老太监已经又要跪下了，被他身后的小太监一把扶起。

跟个套娃似的。

我兴致缺缺地又走进缝隙，把三只碗递给皇帝。

皇帝不接，笑着看了我一眼，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我捧着三只小破碗，思忖着今晚饿肚子的可能性有多大，就听见隔壁嫌我们吵的那人在叫我。

是个秃头，脑袋比我手里的碗都亮。

“小姑娘，你知道那狗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胆子还没有你一半大！”

也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我脑子反应慢，会把一切不利于我的东西全都自动反弹，反正我也没有素质。

我麻木地捧着我的空碗，没等来我的晚饭，却等来了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婆婆。

“阿婆……”

我以为他们是来抢我碗的，正准备与他们殊死搏斗一番，却没想到她们量了量我的腰身，满意地看着我。

“姑娘好运，快随奴婢出去打扮一番，今夜陛下指名了要临幸你！”

隔壁的那位秃头看起来比我更想被临幸。

“她？她是囚犯啊！”

婆婆的眼神像藏了把刀。

“这北朝的女子，哪有不是陛下的子民？陛下的口谕，还容不得你们质疑！”

秃头男人终于闭嘴了，我扯住婆婆的袖子，垂头丧气。

“可我不是你们北朝国的。”

婆婆更惊喜了。

“没想到我们陛下开枝散叶还能开到别国去！”

我：开枝散叶？

4.

我穿着婆婆让我选的衣服里面最为保守的一件，推开那狗皇帝的寝宫门。

对，没错，狗皇帝。

这是狱友们新教会我的一个词。

不过我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以报今晚没有晚饭之仇。

虽然我在这儿也没有九族给他诛，但是做人还是要硬气一点。

狗皇帝在里面喝花酒，好几个太监陪着他闹腾，见我进来全跑了。

我开门见山。

“开枝散叶？开什么枝，散什么叶？”

他眼神微醺，目光落在我脚边的海棠花上。

“你在想什么污浊的事？我所指的，当然是我的花。好好服侍我的花，我必有赏赐。”

我低下头，看了眼开得旺盛的海棠。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难道真是花市害我？

狗皇帝有些想笑。

“你怎么不怕我？”

我想起他的传闻，觉得确实应该害怕一下以表尊敬。

他拦住了我，有些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