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蓝玉在赵山河眼里是个瘟疫,避之唯恐不及,还有人主动凑上去。
陈显一站起来,就瞅着赵山河道。
“都是新科秀才,在下陈显,家父乃普定候陈恒,赵兄有礼了。”
他嘴里倒是叫着赵兄,问题那眼神,压根没把赵山河当回事。
赵山河也是回礼道。
“原来是陈兄。”
他隐隐记得,当时同科高中的人里,是有这么一个人。
不过陈显自恃王侯世家,高傲无比,当然不会主动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只听陈显冷冷地道。
“按年兄的说法,便是被赵家村的人骗了。”
“按照我大明律法,凡行骗者,价值过百两者,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硕大一间酒楼,价值何止数千两。”
“赵家村村民野蛮彪悍,集体行骗,当交应天府尹,重重惩罚才是。”
好家伙,这一开口,便是一顶集体行骗的大帽子扣下来。
赵山河身后的猎户听说要把他们集体交官,一个个心生怯意。
俗话说官官相护,到了大牢里,还不是这些官老爷说了算。
却听赵山河不紧不慢地道。
“既然说是行骗,可有人证,物证?”
年老五索性耍赖道。
“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我单刀赴会,哪有人证物证,有也是你们的人。”
赵山河呵呵一笑道。
“既然如此,当时摆酒招待坑骗你的人,是何人,是何日,你总记得?”
年老五大声道。
“自然记得,便是十日前,招待我之人,便是你!”
陈显听了这句话,突然脸色一变,咳嗽一声,向年老五使了个眼神道。
“年兄,你再想想,日子可曾记错了?”
赵山河心中一乐,不紧不慢地道。
“你确认是十日前?”
年老五以为赵山河怕了,拍着胸口道。
“千真万确,我记性过人,不会记错。”
陈显的脸色已经变得和苦瓜一样,疾声道。
“年兄当日饮酒过度被骗,酒后记错日子,也是正常,你再想想......”
说完,他还不断向年老五眨着眼睛。
年老五自信满满道。
“绝对没有记错,当时,他还与我称兄道弟,推杯换盏。”
赵山河呵呵一笑道。
“陈兄,身为同科秀才,那就麻烦你给我做个人证,证明兄弟当时在哪里了。”
陈显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要知道,十日前,是赵山河去拜见学政大人的日子。
那时无数的秀才都在场,就算自己不作证,学政大人也会帮赵山河作证。
此刻他骑虎难下,只能嗫嚅道。
“当,当时赵兄和我一起在拜见学政大人,年兄你定是记错了。”
年老五脸色一变,他也算反应快,立刻拍着自己的脑袋道。
“记错了记错了,那日昏睡了一日,应该是十一日前。”
陈显的脸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十一日前,赵山河在进京路上,都没到京城,如何和年老五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