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淡定都转变成了慌乱，她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在和她开玩笑，但是她不能将自己送给一个魔鬼。

“小东西，没什么我御斯年不可以做的事情。”

御斯年将苏小若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拽了下来，放在身边并帮她将身上挣扎间弄乱的浴袍整理好，这才站起了身。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和张浩成的关系，现在他在我的手上，你想要他的骨髓就势必要给出我满意的条件，他欠赌场的钱我已经替他还了，现在我才是他的债主，当然要榨干他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

“......”

“你偿还不起他欠我的钱，那就只能用你的身体来交换。当然，你可以拒绝。”

“......”

“一个小时，我的时间也不多。”

“......”

房间的门不轻不重地闭合上，苏小若傻傻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她面前凌乱的纸张，最后将目光停顿在骨髓配型的化验单上。

想到病床上虚弱的弟弟，苏小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低地呜咽起来。

母亲在生下她和弟弟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而爸爸也在他们十岁的时候留下一笔生活费将她和弟弟寄养在叔叔家里就再也没有回来，她身边就只剩下弟弟一个亲人。

苏小若颤抖地伸出手，拿起了放在她身侧的笔，在御斯年留下的几张纸上重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

既然当初她能将自己的爱情出卖跟在张浩成的身边，出卖灵魂的事情都做了，还在乎出卖-身体吗？

苏小若签好面前的合同之后，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将头埋膝盖上，眼泪像蜿蜒的河水般低落到皮肤上。

时间在苏小若认命般的哭泣中一点点流淌。

苏小若哭了许久，最终被房间外的敲门声打断。

“砰砰砰。”

“苏小姐，少爷说时间到了，请苏小姐出来给他答复。”

颜晴站在房间门口，面无表情地陈述着御斯年离开前交代的事情。

虽然她清楚房间里面的人是妹妹颜露露在学校的室友，但是却不会因为妹妹的关系就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

露露太过单纯，这些年又被保护得太好，认人不清也犹未可知。

这些年靠近大少爷身边的女人使用过太多的手段，无非都是为了攀附御家的荣华富贵。

房间的门被打开，颜晴眼中的所有鄙视在看见站在门口处的苏小若之后错愕住。

苏小若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她却没心思理会眼睛的不舒服，将身边的纸张递给了站在她面前的女人。

“请您转告御先生，我签好了。”

苏小若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还是强忍着。

她把手里的合同交付到了颜晴的手中，然后站在门边不发一言。

颜晴看了一眼手中被捏得褶皱的合同，完全能想象到签这份合约时面前的女孩有多么纠结，合约的内容她清清楚楚，所以就更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