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院落中,只剩下父与子的深情对视。
爸,我回来了。
三年不见,父亲的头上满是白发,身形变的越发干瘦佝偻。
虽然正值壮年,可看着好似七十多岁一样沧桑!
龙小山鼻子酸酸的,小山村里飞出了金凤凰,一朝锒铛入狱背上了强兼犯的名声,光是村里人白眼和吐沫星,就能将父亲的脊梁硬生生的压垮!
父亲从来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眼里含着泪花,嘴唇蠕动了半天,最终也只挤出这样一句话。
你这娃,出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赶车去接你呀!
爸,我没那么矫情,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龙小山放下了单肩包说道。
话正说着,一道满是惊喜的女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哥,是你回来了吗!
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蓝色连衣裙少女站在门边,乌黑浓密的头发简单的扎成马尾,青稚的面孔如同出水芙蓉般的清纯美丽。
小灵!龙小山高兴的张开手臂。
龙小灵一头扑进龙小山的怀里,大大的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泪水,小巧红润的嘴唇一瘪一瘪,好似积累了无数的委屈,想和哥哥诉说,终究没有说出来。
龙小山心里一阵心疼,自己从一个堂堂的水木大学高材生沦为劳改犯,家里肯定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风言风语的压力。
放心吧,哥哥回来了,以后谁都甭想欺负咱家的小灵。龙小山轻搂着龙小灵,在她清瘦的背上拍了拍,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对了,咱妈呢。
龙小灵脸上瞬间满是难过:咱妈前些日子上山摘野茶,不小心把腿给摔断了……
龙小山急忙向屋里走去。
何香月只有四十余岁,头却发白了一半,此刻昏睡在床上,断腿只是用木板简单的夹着,连石膏都没打。
妈的腿伤成这样,怎么不上医院!龙小山着急道。
龙小灵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咱妈说,这点小伤躺一段时间就好了,不准去医院花那冤枉钱。
龙小山心酸不已,他不是傻子。
要不是家里困难到了一定地步,也不可能腿摔断了都不去医院。
好在他跟着老常学过医术,当下掏出根银针给母亲排除淤血,接上了骨头,随即银针刺穴让她睡得更加安详。
接下来跨火盆,洗澡,去除牢里的晦气寓意着新生。
待到晚上,一家人齐聚在的灯下其乐融融聊了很晚。
即便是简单的棒子面和野菜,窝头,此刻也是那样的香甜。
这个家,终于是有点家的味道了。
……
第二天,龙大山大早就去几里外的锯木厂做工去了。
龙小山想起老常的医方中,有一个叫做生骨散的药方,据说对恢复骨伤有奇效,他想去后山采药配置起来一试。
去后山的路上,要走过很大一片苞谷地。
龙小山不由的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苞谷地里有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