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鸢恨不得就这样把苏蓦北拖成一具死尸,但是让他就这么死去,太便宜他。
她要让他尝尽前一世自己受的痛苦。
等马儿镇定,段锦鸢柔柔安抚马儿,一路驾马去到八皇兄段珣的府邸。
临近街角时,段锦鸢翻身下马,把手上的披帛栓在了马腿上,她拍拍马儿:“乖,回家去吧。”
河曲认得回家的路,摇首摆尾,拖着昏迷的苏蓦北,哒哒跑向珣王府。
守在王府门前的家丁看到河曲,惊疑道:“这不是珣王的河曲吗?身后这人……”
另一个家丁喊道:“盗马贼!今日我就听到马厩一阵嘈杂,说珣王的马被偷了,看来这河曲有灵性,狠狠教训了这盗马贼!”
段锦鸢躲在转角石墙后。
虽然教训了苏蓦北,但她笑不出来,这点伤痛怎及她上一世受的万分之一。
这时府中行出一个朗眉星目的男子,段珣一身华贵紫袍,气度清雅,如修竹如芝兰。
他正要进宫,此时看到苏蓦北,眉头微微一皱。
他一向不喜这个缠在妹妹身边的男人,一副心怀鬼胎的模样。
家丁请示:“珣王,这盗马贼该如何处置?”
段珣怎会不知苏蓦北没胆子偷他的马,却疑惑明明是皇妹段锦鸢偷了他的马,怎的河曲会带着一个受伤昏厥的苏蓦北归来。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就不怪他不客气。
“关押大牢,该用什么刑就用什么刑。”段珣摆摆手吩咐,转身上了马车。
躲在墙后的段锦鸢看到依旧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八皇兄,不由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上一世,她与苏蓦北成婚后,苏蓦北露出真面目,对她动辄打骂。
段珣最看不得妹妹受委屈,为了段锦鸢,没少给苏蓦北放狠话。
闹得最大的一次,竟派兵围了公主府。
苏蓦北篡权成功后,因为记仇,对待段珣的手段最狠。
段珣崇尚自由,最得意的是一身武功,苏蓦北便废去他的武功,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将他困在一口枯井中。
一个立志看遍山河的热血男儿,最后却因为终年生活在枯井里而手脚严重变形,再不能习武,三餐不保,甚至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段锦鸢狠狠咬牙,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段锦鸢回到皇宫,急着就要去见一见父皇。
换好衣服,便寻到父皇常待的议政殿,宫人却告诉段锦鸢,皇上在花园设了小宴,还请她移步。
她想起来,前世的时候,她为了跟苏蓦北骑马,装病推掉了这个小宴,偷溜出宫。
后来事情败露,父皇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在殷如的撺掇下,竟将她禁足寝殿。
段锦鸢为此跟父皇大吵大闹,父皇对她越发失望。
宫人将段锦鸢引去御花园,路过宫殿幢幢,段锦鸢心里五味杂陈,如今这天下还是段氏的天下。
临近御花园,就听到里传出的话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