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闪出一个身影,是一直跟随在李渊身边的捕蝶郎头目弓乐,这位老太监看了一眼窦建德,缓缓将李渊手中的长剑收了起来:“陛下,此地不宜久留。”
“窦建德的那支暗兵查到了吗?”
“暂时没有消息,派出去的所有人全部罹难。”
“废物,一群废物,动用一切捕蝶郎,就算翻遍整个江湖,也要替朕找出来他们!”
偌大的深宫中,李渊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老太监弓乐恭敬地站在黑暗的角落里。
“难道那孩子当年真的没死?”
“陛下,喝了鹤顶红的人,没有能活的。”
“这件事当年还有谁知道?”
“当年处理这件事的人全部被老奴杀了。”
“窦建德说杨广的遗书中有此事的记录,他遗书中怎么可能记录这件事?”
弓乐迟疑片刻:“会不会是当年的窦皇后?”
“不可能!”李渊摆摆手:“朕的皇后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如果当年那个孩子真的没死的话?”李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朕的江山恐怕真的要乱了!”
“弓乐,朕需要你出山,朕需要你替我查找当年那个孩子的蛛丝马迹。”
“陛下,或许窦建德说的不是实情,这件事情万一是个圈套怎么办?”
“捕蝶郎是专门针对几支叛军的组织,若是全部用来探测当年的事情,会给敌人有乘之机。”
李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狰狞:“叛军?窦建德死了,李密死了,王世充在天牢中出不来,单单几支叛军,只不过是几头没方向的苍蝇而已,成不了气候。”
“但是他不一样,弓乐,当年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有多么可怕。”
“弓乐,他回来了,他在借助窦建德告诉朕,他回来了!”
看着李渊眼神中那一丝慌忙与恐惧,这位数十年波澜不惊地老太监心中闪过一丝哀叹:“老奴还记得隐世子当年说过的话,难道他真的会永生?”
“狗屁!朕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若是没有他,朕的皇后就不可能早死,若是没有他,元霸不可能引来上苍震怒,他不是朕的儿子,他就是一个灾星!”
“弓乐,朕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查出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弓乐沉默了,这个帮助李渊建立起庞大唐王朝的杀手头目,这一刻迟疑了。
“竟然连你都迟疑了?”李渊自嘲地笑了起来:“朕不会迟疑,他既然是隐世子,就是不能见光的,既然不能见光,那就是死物!”
弓乐听出了李渊话语中冰冷的寒意,向着李渊微微躬身,慢慢消失在黑夜的宫廷之中。
一个被李渊刻意尘封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
李默然。
这是李渊与窦氏的第二个孩子,却被李渊圈在地下室十年。
“李渊,未来的天下是李家的。”
“李渊,你不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会被你杀掉。”
“李渊,你的儿子中会有两个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