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太夫人张了张嘴,这是说谢家把她叶梨歌推进了火坑?
虽然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可你这样明说出来,真的好吗?
“阿梨,不管你要不要,这些都是你的嫁妆。
不管你是如何想的,咱不能让人看了堂堂宁国候府的笑话,可懂?”
叶梨歌懂了,这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候府的面子问题。
怕外边说三道四的让宁国候府没面子,明知是火坑,也要把她们打包推进去。
就如同,这桩婚事,男婚女嫁原本是极正常的事情。
不爱了不喜欢了,退掉了就是了。
可为了不让宁国候府失了面子,铁定不能够授人以口实,必须得嫁一个。
早就感知到了谢家人的凉薄,可如此切肤的感受,还是让叶梨歌倒吸一口凉气。
可,在这样的深渊黑洞中,她连自己都无法保全,何况他人?
关于出嫁和嫁衣,是大半年前就开始准备着的。
可叶梨歌是近两天半的时间,才被硬性提升成准新娘的。
嫁妆可以挪凑过来,嫁衣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要说亲手缝制的了,便连成品或是半成品都寻不到一件,十多岁的姑娘正是发育期,谢玉彩不仅年长于她,并且叶梨歌自幼生病,较之于不缺营养的谢玉彩,不只是身量不足,根本就是还没完全发育,哪里能寻到合意的?
对于这桩硬塞过来的婚事儿,叶梨歌原也没多在意。
可一想到这是此生唯一一次穿上嫁衣的机会,如果没有让自己舒心的嫁衣,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姑娘,怎么办?
前边嬷嬷不知从哪拿来两套嫁衣,奴婢剪吧剪吧,凑合着穿吧?”
不只是叶梨歌,连着身边的盛然和落雪,都替她难过。
可这种事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那可是需要一针一线,千针万线绣织缝好的新嫁衣啊!
“先打开看看吧,万一就合体了呢!”
盛然抖开包裹在盒子中的嫁衣,事实上是,万一的机率太低,这衣服竟然……出人意料的不合体。
对于一段不抱有任何想法的婚姻,对于仪式和节奏,也就不必要期望太高了吧!
几剪刀下去,长的剪短,肥的可以掖瘦,掐把掐吧,就做成了一件勉强能穿的大红嫁衣。
刚准备好,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小表妹,姐姐们来看你了。”
帘栊轻响,声随影动,谢家二小姐谢堂彩与三小姐谢玉彩,带着几个丫环侍女,走了进来。
“小表妹,爹爹说,先前的嫁妆,连带着谢宝娥这个丫头全都给了你,所以,三姐这就不再给你添箱了。
倒是要先祝福小表妹得偿所愿,洞房圆满哟。”
说着话,谢玉彩用一条绣有戏水鸳鸯的大红帕子遮了艳红的小嘴,吃吃笑个不停。
二表姐谢堂彩是二舅舅谢翰文的嫡女,虽然排了个二,却也只比谢玉彩大了一个月,许了户部尚书的嫡公子,因着户部尚书的老娘过逝,一家子都要守丧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