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什么锅配什么盖,什么瓶配什么塞,第一名的女人找了最后一名的男人,仿佛她的名次也随之直坠至榜尾,任野万年第二名的恶气在这一刻似乎都解了,要不他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都笑喷出了热泪。
在任野的嘲笑和全班同学的见证下,毕业后,女学霸和男学渣的婚礼不可思议地举行了。原本规划好一毕业就回自己的省份读研的芮竹,不可思议地为了常可望这个本地人留在了这座城市。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疑似口误的三个字“那好吧”开启了芮竹和常可望的婚姻,七年后,却终结了二人的缘分。
芮竹究竟怎么离的婚,还得从头说起,也就是从她头上的新发型说起。
三天前,芮竹顶着一头金色大卷,喜滋滋回到家。一打眼看到常可望蔫头耷脑地坐在客厅,头发灰白,布满沧桑,在外培训三个月他准是又忘记去染发,他就是不把她的话放心上。
芮竹脱口而出:“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这句话是芮竹进行夫妻谈心时惯用的开篇语。但她不理解,每次谈心何以皆会演变为争吵。
这一次的争吵并不比往常更激烈,常可望有些心不在焉。见丈夫战斗力如此孱弱,芮竹心头无名火窜起。这么多年,他真的是一点进步也没有,连吵架都没有进步。
“我们离婚吧!”结婚后,芮竹在争吵中第一次提及离婚,或许她觉得应该给丈夫更有力度的鞭策。
常可望的一根灰发横在他的眼前,眼前是一个灰色的世界,整个世界里只有一个灰色的她。常可望发了三秒的呆,而后说出三个字──“那好吧!”
芮竹和常可望之间唯一的共同点是言出必行。这个共同点推动他们结婚,也促使他俩离婚。两人快刀斩乱麻地签了离婚协议,没孩子也没什么财产可分割,离婚对他们而言只是领个证而已。
离了婚,常可望一回到家就开始打包行李,准备搬离出租房。他正要潇洒地离去,一提行李箱,砰地一声箱子自动爆开,衣物哗啦啦散了一地。常可望狼狈地趴在地上收拾,越收拾越乱。常可望的心也乱了,这箱子像极了自己的婚姻,表面看起来坚固平整,一旦爆开,便不可收拾。
他一拳捶在箱面上,竟然就粉碎了。不堪一击,碎片亦伤人,最终痛了自己──这也像极了他的婚姻。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芮竹,终于没忍住又开了口:“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常可望嚯地起身,高声叫道:“你说的不对,离婚,就是我最大的进步!”
常可望决定一步进到底,索性把地上这些婚内杂物全舍弃,索性也把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次说个够。
“芮竹,你自大张狂!自行其是!自作聪明!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