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起来,起身为他盛汤:「妾身看相爷面色不郁,可是在朝堂之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夏侯掉原本紧锁的眉头便放下了一点,看我的目光也带上了赞许。
他接过汤,作势欲饮。
系统不知道又从哪里跳出来,在我脑子里疯狂大吼:不能喝啊!不能喝!这个毒妇给你下毒了!
不能喝!」
然而让它失望了,自觉已经将原身牢牢掌控的夏侯掉,压根就没对这碗汤起疑心。
不管系统如何叫嚣,那晚被我下了剧毒之物的汤,不过须臾就被夏侯掉喝掉了半碗。
系统绝望了:[完了,惨了,男主死了,这个世界又要崩塌了。]
「又」?
难道说之前还崩过很多次?
系统冲我吼:[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还我原本的宿主!]
我没理它,因为夏侯掉放下汤碗,沉沉地看着我:「外头都说,我夏侯琸登基为帝,是为大逆不道
之举,」
[还说,我背主欺君,无恶不作,乃天地不容。]
[夫人也觉得,掉是这样的人么?」
夏侯掉眸光晦涩,面上仍笼着一层乌云。
我有些想笑。
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说的就是夏侯掉。
怎么,背主欺君的事情做了,却还要指望别人为你歌功颂德不成么?
坏事做尽却还要好名声,这世上哪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若他光明正大的将事情做了,不惧人言,不想着怎么往自己身上贴金,我还能赞他一句坦荡。
可他既要,又要,还要拿这些来试探原身对他的真心。
若是原身嘴里有一句他不满意,只怕江家的结局还要惨上几分。
[我觉得,]我一字一顿,那些人说得很对。」
「江毓眠!]
夏侯琸拍桌而起,他又惊又怒,呼哧呼哧直喘气。
惊的是我所说的这句话,怒的是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他没站多久就重新跌坐回椅子上,面色铁青:「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我反问。
夏侯掉额上浸出了冷汗,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你怎么敢?怎么敢?」
[说!是谁指使你的?]
「武安王?还是右相?」
夏侯掉不信是我要对他动手。
换句话说,那就是他从来没将原身一个女人放在眼中。
女人么,娶回来放在家中,给点小恩小爱,自当死心塌地,生不出一丝异心。
更何况原身素来谨小慎微,乖巧柔顺,他把原身当个宠物把玩着,有几分喜爱。
可谁能像到有一天,乖巧柔顺的宠物会对主人下了毒手?!
一瞬间,夏侯琸脑海里闪过许多种想法。
是不是他要抄江家满门的消息暴露了?
是不是我察觉到他压根就没打算封我做皇后了?
还是武安王,抑或是右相拿住了江家人来威胁我?
不然为什么房中的动静这样大,他的那些暗卫却一个也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