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墨与她是双生,不过唐秋墨出生在后,伤了元气,从小身子就不足,再加上算命的说她命中带着煞气,要一直念佛抄经,不然会让唐家有灭顶之灾。
所以唐秋墨七八岁之时,就一直在这京郊的佛堂养着,十个月前,她突然得了一场怪病,身为唐家医术最高的唐秋白竟然也束手无策。
这十个月来,唐秋白挺着肚子,一遍遍的过来这边,最后干脆搬到了佛堂与她同住,然而,这病并没有治愈,只能用药吊着,唐秋墨这病怪异,总是会昏睡,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
她发出求救,也是因为生产之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是奢望而已。
然而,她想不到,唐秋墨竟然真的从床上起来了。
晃荡的油灯下,唐秋墨的神色显得有些诡异。
“姐姐,怎么了?可是血崩了?”唐秋墨缓缓开口,问道。
唐秋白哑声道:“你也通医术,快去煮些止血的汤药来给我——”
然而,唐秋墨并没有动,她反而抱起了身边的孩子,道:“姐姐,谢谢你替我和远宸生下了这么健康可爱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太感谢了。”
这话太过怪异了,饶是唐秋白如今神识未清,也听出了不妥来。
远宸,慕远宸,是她的未婚夫。
为什么说是未婚夫,却将孩子生出来了,此事说来话长。
慕远宸乃是夜国当朝的摄政王,权倾朝野,矜贵俊冷,十个月前,他中了剧毒,唐秋白奉命去医治他,不想他毒发攻心,走火入魔,将唐秋白的身子夺了去。
事后,慕远宸来提亲,唐家也应了,却恰好此时,唐秋墨生了这场怪病,唐秋白只能先紧着胞妹的性命,一直将婚期延后,拖到如今,孩子都落地了——
唐秋墨看着孩子,眼底都是欢喜,缓缓道:“我先天不足,这辈子怕是不能生孩子了,姐姐替我生了,正好,如此我跟远宸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看着唐秋墨眼底的欢喜,唐秋白蓦然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声音嘶哑:“你,你没有病——”
唐秋墨这才将目光转到了唐秋白的脸上,扑哧一声笑:“我自然没有病,不过中了自己研制的毒,我这么拖着,不就是等这个孩子吗?如今孩子生下来了,我该去跟远宸成亲了。”
“对了,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我喜欢远宸很久了。”
“自从三年前我偷偷女扮男装去出诊,差点被马撞死,是他救了我,我从此心生爱慕,如此伟岸的男子,应当配上全天下最温柔,最痴情的女子才对。”
“可是为什么是你呢?唐秋白,你我都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为什么你就健健康康,能够在家里陪伴父母?学习医术,被作为未来的唐家家主培养?而我却要终日躲在这处僻静的佛堂中,像是乞丐一般,乞求你们不知道何时会记起我,然后给我一点可笑的怜悯和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