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温如桑额首,只一瞬身影便落在矮墙之上,禁卫军和乔装的羽林卫都离开了,明月楼的莺歌燕舞声又起,他目光平静,“禁卫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明月楼?”
“属下无能,未能探清。禁卫军这一次行事怪异,来明月楼这一遭仿佛只是为了搅一趟浑水。”蒙面男子又道:“禁卫军今夜的行为处处透着诡异,他们一行人从明月楼离开后只搜查了皇宫周围的几间商铺便打道回府。”
“杨子安行事毫无章法,他做出什么事也不稀奇。”温如桑嗓音没什么波澜,像是丝毫不意外杨子安此举,黑衣男子看着自家公子好似什么都知晓的模样,心底的敬重更深。
大宁和西辽各方实力计较,暗中风云诡谲,各怀心思之人数不胜数,可他觉得,自家主子却好似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温如桑道:“行了,你退下吧。”
温如桑跃下矮墙,双手交叠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身姿绰约,一袭白衣和这雪地融为一体。
今夜李长陇无碍,这绥安城有的人可就要辗转难眠了。
当今圣上膝下三子,已故皇后之子齐王,正承盛宠的秦贵妃之子端王,还有德妃之子瑞王。
这三位皇子到了年纪便出了皇宫分府而居,其余的皇子公主年岁都还小,仍旧住在皇宫内。
端王府,正厅燃着醒目的烛火,桌上点着沉香烟雾袅袅而升。
端王容翊脸色阴沉的坐在正厅里,宽大的袖袍将白玉瓷茶杯猛地扫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正厅里的黑衣侍卫“扑通”跪了一地。
“王爷恕罪!”
“恕罪?!”容翊猛地站起身,胸脯剧烈起伏,满脸怒气,“本王为了拉拢李长陇布局三个月,就为了今天,你们谁能告诉我,今夜禁卫军为何会出现在明月楼?!”
黑衣侍卫们面面相觑,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片刻后,容翊已经平静地坐回檀木椅,修长白皙的手摩挲着滑腻的扶手,冷然道:“既然是废物,那便不必活着了,来人,拉出去喂狗。”
容翊喜怒无常,跪伏在地上的黑衣人求饶都省了,他们都知求饶无用,若是端王心情不好,反而会牵累家人。
黑衣人们脸色青灰地任由人拖下去,苏慕着一身青衣漠然地站在正厅门口,等人走远了才缓步走进来。
苏慕轻叹一声,“王爷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计划失败了,禁卫军突然出现在明月楼,本王三个月的部署毁于一旦。”容翊看向他,眼底藏着狠戾,“给我查,到底是谁......毁了本王的计划。”
苏慕道:“此计不成那便换一计。”
“当今圣上三子,齐王无心朝政,又无母族支持,瑞王虽野心勃勃,但德妃哪比得上您的母妃秦贵妃呢?”
“圣上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三个皇子之中,朝中众臣总要站一个,忠勇侯只要长了脑子就知道,该忠心耿耿效忠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