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在东屋听西屋声音一阵高一阵低的,也不知道一大家子人在背后又怎么说原主。
不行,得想个法子。
郑秀脑子一转,“大宝,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去你嫲嫲那听听他们说啥,回来告娘。”
大宝收住了哭腔,用袖子眼泪一抹,鼻涕一擦,蹑手蹑脚的到了西屋,扒在门缝上……
“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让别人瞧了不笑话。”老三立民数落起了素娟。
双手背后在地上走过来走过去,甚是烦躁。
“素娟哭怎么啦?啊?她是你媳妇,被那疯婆娘欺负,你不去找那婆娘算账,反而在这里算起账来了。”陈老太一想起郑秀刚才那笑面虎的模样,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脸部都狰狞了起来,恨不得把郑秀给吃了。
而陈老头一个劲的抽烟斗子,也不说一个字。
他怎么也想不通发生的这一切。
只听素娟哭的更大声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陈老太越想越气,愤怒到了极点,气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宛如一个爆炸的锅炉。
“老三,你明天亲自到公社给立生邮休书信,这婆娘我们陈家一天都不能要了,留下来迟早是个祸害,必须休,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赶早去,别晚了,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对,赶早去!”素娟再一旁应和道。
陈老头仍旧默不作声,老三立民也没撤,只能答应。
这可把门外的大宝急坏了。一溜烟的跑回了西屋。
“娘,娘,俺嫲嫲……嫲嫲,还是要让俺爹……爹……休娘!呜呜呜……让三叔明天早上,呜呜……去公社给俺爹寄信!”
大宝着急坏了,仿佛被鱼刺卡住了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郑秀安慰安慰了大宝,让大宝平静下来。
也从大宝支离破碎的话中明白的差不多了。
害,从原主过门的第一天就叫嚷着离婚,都多少年了,累不累啊。原主稀罕你们陈家,我郑秀可不稀罕,离就离,你儿子回来我就离。
这样的家庭,郑秀可是半点都不想多呆。
第二天赶早,老三按照前晚陈老太的指示,去公社给立生寄休书信。
大宝可不允,见到三叔,一下子抱住了大腿,叫嚷着,吵闹着。
“三叔,大宝求求你了,别让俺爹休我娘,大宝以后乖乖的,不惹事,不给家里添麻烦……求求你了三叔。”
大宝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着老三,让老三动弹不得。
看到大宝的可怜样,立民也不禁犹豫了起来,毕竟他觉的郑秀也没犯什么错啊。
但是夹在陈老太和素娟之间,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照做。
“大宝,别耽误你三叔工作,快回来!”郑秀站在门口朝大宝挥手喊道。
这还是郑秀嘛,老三惊呆了。
按理说,现在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耍泼胡闹了啊,这可不是去寄普通的信啊,这可是休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