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的呼吸忽而一顿,又转过身去背着手道:“承蒙娘娘厚爱,魏某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若娘娘有了任何差池,休怪魏某无情。”
说罢魏昭朝前走了两步,道:“以娘娘放在魏某那里的字画为凭,娘娘要还如此冲动,那字画娘娘就自己保管吧!”
风吹开窗棂,魏昭的身形在窗前一闪,眨眼便飞了出去。
姜瑶望着他的身影溶于夜色,回想他方才的话,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角。
笑罢她披衣下床,就着满室通明的着火,寻出笔墨给写了封信。
信写好她上前打开门,守在门口的红苓和芝儿立时就被惊醒,红苓芝儿见姜瑶只薄衣便已下床吓了个激灵,忙手忙脚乱地起身扶她入内。
姜瑶睡了这么久,此时无半点睡意,由着红苓芝儿在自己身前架火炉的架火炉,倒茶的倒茶,各自忙碌,她等了会儿,见两人忙完了,这才将袖子里一直攥着信件郑重递给了红苓。
次日一早,红苓偷偷溜出东宫送信去了。
芝儿服侍姜瑶穿戴完毕,姜瑶的另外两个丫头,采袖和景香便一个提着食盒,一个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姜瑶乖顺地喝了药,对早膳并不热衷,只喝了半碗粥就叫采袖提走了。
及至辰时。
红苓回来,冲姜瑶使了个眼色,姜瑶心下会意,面上仍是恹恹蜷蜷百无聊赖的模样。
当她烤着火炉子烤得又昏昏欲睡时,门外有侍婢进来行了一礼道:“娘娘,含芳殿里的苏小姐和柳氏来了,正在殿外求见!”
柳氏,名为柳如茵,夏侯宁轶早先的一个侍妾。
柳氏身子孱弱,为人低调老实,除姜瑶大婚那日那向她这位东宫主母请过一次安后,姜瑶就再没见过她的踪迹。
“柳氏?她怎么也来了?”
姜瑶还未说话,芝儿和采袖就在下面先嘀咕起来了:“这柳夫人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么,听她屋那边伺候的丫鬟们说,她们家主子成日在院里念经吃斋,都快成寺庙里的尼姑了。这样一个喜清静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和苏瑾仪那等不要脸之人混在了一起?”
自苏瑾仪入得青华殿便跟夏侯宁轶孤男寡女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没出门后,东宫里就盛传她进宫是来抢姜瑶的王妃之位的,且自信满满,手段十分了得。
芝儿和采袖本就是姜瑶的婢女,因此对苏瑾仪的厌恶,比其他宫婢们更甚,说到她名头时,话里话外直接成了满满的痛恨和鄙夷。
姜瑶对此也不想去纠正,毕竟苏瑾仪确实配得上别人的鄙夷。
她听着芝儿和采袖絮絮叨叨一大堆,却始终没说到正点,当即就笑道:“这你们还看不明白,非是柳氏的原因,是苏瑾仪想借此来查看一下我的真实病情罢了,她之前在父皇的生辰宴上被我羞辱过一次,知道我对她心怀厌恶,她猜她若是一人来,我八成不会放她进来,于是就拉了柳氏做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