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主要因为她重伤后,身子……到了不得不疗养的地步。
她父王纠结一番,还是通信与青丘帝君帝后,请青丘帝君许她借青丘地盘疗养些时日。
她在这里,从濒死状态再活过来,青丘总归是她的福地。
她朝白绎莞尔,于虚弱中,声音清浅:“托青丘帝君帝后和绎太子的福,听昕有幸大饱眼福。”
在桃花会来,并非她们有意为之。
但既然受邀而来,她自然也要高兴。
敖听昕说完,对白绎一笑,他也一笑。
而后一回头,却不想夜清轩出现。
他似乎也刚到,看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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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听昕手有些冰凉。
她不知道夜清轩是何时走的。
她原以为已经死透、足够如止水的心,没想到那时,还会“咯噔”跳了跳。
后来她想想也对,众仙都来,他作为天宫二太子,会出现也不足为奇。
接着,她想到她之所以能在仙力散尽后未魂飞魄散,还能醒来,是她父王自断一根心脉,取出,请青丘帝君相助给她接上,才得来,她母后为这些事,头发花白,她的身体和手忽而又变得平静。
那是她父王的心脉。
她现在身上跳动的寥寥可数的心脉,是她父王忍着自己痛苦,取出放到她身上使用的,她如此才得以重新存活。她不能让她父王再痛一次。
此般一想,她终究再心静如水。
白绎见敖听昕不语,声色温和低沉地问她:“你可还好?”
敖听昕忽然心情变得平静明朗,对他摇头一笑:“我无事,挺好。”
说完,白绎朝她点头,要带她找人替她安置,旁边传来声音。
“这不是上次闹了天宫,被天帝赶下来的张扬跋扈南海四公主吗?”
“对,就是她!”
张扬跋扈?倒是形容挺对。
“我听说,上次二太子殿下为了不再让她纠缠,还和她大打出手来着?”
“何止,好像动静挺大。”
……
“啊,她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她,不感到羞耻吗?”
……
旁边窸窸窣窣的闲言碎语不断,白绎的气息冷冽,敖听昕却并未怒火冲天。
如若换做在以前,性子火爆的她,早就炸裂,和她们干架一场。
如今想来没必要。她平静得很。
可能经历过一场生死,更懂生之重要,更懂珍惜疼爱她之人,也更懂没必要为不值之人注入心思情感了吧。
而且,她们说的确也为事实,她以前所做之事……实在荒唐了。
旁人还在说,她想到自家龙族之尊、爱她心切的父母之颜她怎忍心让它们丢弃,她原本一片平静,此时站出来:“谁人年少时没有点错呢,若揪着别人的错处不放,未免失了众位仙友的气度。”
她说完,离开不远的夜清轩听闻她的话,然而他脚步顿了顿。
而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夕颜,心一揪,她在广袖中的手,暗暗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