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南御珩如恶鬼般的宣判:“你老实在王府做个奴婢,本王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说完,南御珩就甩手离去。
花鸢麻木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南御珩走后,花鸢就挣扎着起身下床,在月色下朝着之前火场残垣处走去。
满地残垣,昭示着之前大火的惨烈。
而她的弟弟,不久前就在这里,在这火光中,消失了。
那个从小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从此之后再不复存在了。
花鸢茫然的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火场余迹,巨大的绝望笼罩着她。
许久不曾哭过的花鸢,再也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南御珩书房内。
“摄政王,扬州的暗探传来消息,在那边似乎看见了林月清小姐。”
南御珩瞳孔一缩,脸色晦涩不明。
“确定无误?”
“那人相貌气质都跟月清小姐如出一辙。”暗探低头如实道。
怎么会?!
林月清还活着吗?
那当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给本王细细的查,任何一丝消息都报上来!”他声音冷得像冰。
暗探才领命下去,突然一阵穿透黑夜的钟声在整个皇城响起。
南御珩心一沉,一个侍从随即在门外禀报。
“摄政王,花鸢去了皇城塔楼敲钟!”
南御珩心一震。
那钟是京城闻名的罪己钟,是开国皇帝为了自省己身建立的。
花鸢到底想做什么?!
南御珩起身便朝塔楼赶去。
塔楼下,已经围着一群被钟声吵醒前来查看的百姓官吏。
南御珩刚到,就又听几声沉闷厚重的钟声,响彻几里。
随着钟声响起的,还有花鸢沙哑泣血的声音。
“我有罪,罪在不该不自量力爱慕摄政王!”
“我有罪,罪在没有保护好幼弟,让沈氏一族就此断绝!”
那一声声罪己的钟声,宛如撞在南御珩心上,让他心口一阵窒息。
他冷着脸加快脚步上楼,看见了花鸢。
她一身白衣,如纸一般单薄的身子费力地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钟。
“我有不可饶恕之罪,不该苟活人世……”
“花鸢,住手!”
南御珩冷着脸,咬牙吼道:“你一个低贱的奴婢也配撞罪己钟!”
花鸢转头,依言松开手。
她凄凉一笑:“是啊,我如今只是个低贱的奴婢了。”
她望着南御珩,一步步往后退。
南御珩的心,突然狠狠一缩,怒火中竟掺上一丝慌乱!
“站住!花鸢,你又耍什么花样?”
花鸢却没有依言停下,直到背抵住了塔楼边的护栏,她才轻声道。
“南御珩,你总以为我心思深沉,坏如蛇蝎。”
“可不管你信不信,我花鸢,从没害过一个人。”
南御珩心头一凛,一下想起了暗卫说的话。
可他却说:“花鸢,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黎明将至。
看见太阳升起那一刻。
花鸢突然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