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卫、灵山卫闹海寇了!”
此言一出夏芷嫣俏脸煞白,作为江南人家,如何不知海贼的猖狂。
以前还有戚爷爷压着,可近年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左支右绌已经是难支。再闹海寇什么的,那……
正在她脸色煞白的惊惧间,忽闻朱慈烽低声道,
“桂子,你且在此看着画舫,今天夜里我……”
才说到我,夏芷嫣已经死死抱着他胳膊,嫩脸上全是认真之色,
“不,我要和你同去,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就像那俏蓉儿与她的傻哥哥一般!”
“哎,你个傻桂子……”
叹息一声,夜色渐黑,一条皮划艇渐渐靠近灵山岛。
直到此刻朱慈烽还没有想到,该如何破坏这些船。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设法破坏了船舵,海寇自然困在灵山岛上无处可去。
距离最近的陆地,也得十公里他们要是想游的话,时值二月寒天,朱慈烽倒没打算拦他们。
下午看得清楚,海贼的船都停在灵山岛西侧。借岛上的地势,挡住来自东面的海风。
靠近灵山岛,朱慈烽收了小三角帆,又放倒桅杆拿出个两头桨来。
就趴在皮划艇里面的夏芷嫣,这时从艇里探出头,随即就转身向那大船灯火望去。
“靖哥哥,你身体为何颤抖!”
“海风太冷!”
随后打发了夏芷嫣的好奇,朱慈烽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真特么冷!
幸亏在制作救生艇时朱慈烽就想的相当全面,此刻他被皮划艇上的冗余牛皮包着全身,脑袋上也扣了顶牛皮帽。
不然二月的海水加海风,早就让他成冰棍了。
“靖哥哥,那些海贼为什么要抢我们哪?”
身体哆嗦着的朱慈烽想也没想随意回答,
“那还用问,岸上此刻青黄不接,海贼们自然也青黄不接!”
“他们真坏,自己没吃的就抢别人的,我们这里又哪有那许多粮食给他们吃!”
此言倒也不假,在宫里关心天下大事的朱兹烽就知道,今年齐鲁大地旱了一冬情况不大好。
小冰河期天下大旱,鲁州的内陆部分亦旱情严重。
据他听说此地官员上奏的折子里说,饥死者三,疫死者三,为盗者四。
此时山东的惨景可想而知,更可想屯田的卫所之兵,军心又何其不稳。
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因为他来了!
挥动手中长桨,皮划艇无声无息的靠近那些贼船。此刻贼船之上灯影幢幢,人的呐喊与女人的惨呼不绝于耳。
“这些畜牲!”
坐在朱慈烽怀中的夏芷嫣低声骂着,这时她的身体也不由颤抖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而是临战之前,尤其是首次深入敌船的新兵更是如此。
这件事带来的挑战与刺激,用语言可没法描述。
突然耳边传来低喝,
“吐呐,你爹教的冰心诀!”
这玩意并不高深,但在大战之前用来平定心情,却是极好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