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秦筝也看清了她,她自然认得,因为她还在‘飘’的时候就见过她,是这个废人神经病秦筝的侍女。
转过头再次看向那棺材,她视线认真,就能看得到那黑气在飘荡,尽管身后有光线照进来,但那黑气依旧明显。
小姐,吃吧。直接把碗筷放在秦筝的腿上,小姑娘已没那个心思要求自己态度多卑微。反正大家在这里都一个样,都是个死。
看着碗里那黑漆漆的糨糊,秦筝虽是觉得饿,但还真是吃不下。
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开口,嗓音虽沙哑,但吐字清晰,而且不满强烈。
站在一边等着她吃完收碗的小姑娘一愣,肿肿的眼睛也睁大了瞅着秦筝,满脸受惊吓的样子。
秦筝打量了她一会儿,直接把那碗糨糊重新递给她,拿走,我不吃狗食!
小姑娘更受惊吓了,曹护卫,你快来!惊恐的大喊,那声音回荡在整个墓室里,更显阴森尖利。
石门外,曹纲几步跃进来,大氅飞舞,给这阴冷的墓室卷起一阵风。
小姐?看着秦筝拿着碗满目不满意的模样,曹纲也愣了一下。
秦筝看着他们俩,白皙的脸颊因为瘦显得有些苍白,那双眼睛也显得格外大。石门外的光线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能让人看清她的瞳眸是栗色的,与众不同。
三人对视,秦筝瞬时觉得自己又开始眼花了,这小丫鬟怎的兴致勃勃的半个身子都爬进了棺材里?而且那棺材就是停在不远处的那个。
这个男人,则更神奇了,他居然抱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儿眉开眼笑的,还说着让那男孩儿管他叫爹!
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让秦筝整个人都处于失魂的状态,以小桂和曹纲的位置来看,她好像在那一瞬间灵魂被抽空了。
小姐?更害怕了,小桂觉得比她犯病时厉声尖叫还恐怖。
听到声音,秦筝回神,这俩人依旧还是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的样子,一个满目惊恐,一个不解警惕。
手一松,碗立即滑落,曹纲眼疾手快,在那碗即将落地之时接住,里面的糨糊没洒出一点儿。
秦筝眨眼,眼睛酸涩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总算明白那些日子跟在这个身体周围时,那都说是神经病的秦二小姐为何总是莫名惊恐大叫了。
原来,她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刚刚那棺椁上的黑气,如果她没猜错,那是死气,证明里面躺着一个死人!
僵持这许久,秦筝回过神,她的面色又恢复了正常,那双栗色的眸子也不似刚刚恍若失去魂魄一般的空洞。
恭喜你,你马上要当父亲了。开口,思路清晰,言辞清脆,除却嗓音有些沙哑外,一切如正常人一般。
曹纲与小桂不同程度的表现出惊疑与讶异,这小姐莫不是又犯病了?
瞧着他们俩用那种眼神注视她,秦筝扯了扯唇角,转头看了一眼那华贵的棺材,那些只有她能看到的黑气依旧盘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