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皇上，你听，有人在唱歌。”婉兮说着，神情认真的听起来。

沈文也听见了如此幽婉动人的歌声，不禁驻足聆听起来。倒是一旁的宸妃，隐隐笑着，一脸看戏似的望着婉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女子的歌声，有些凄楚，令人听得心头有些难过。

沈文仿佛着魔似的，寻着歌声而去，婉兮与宸妃皆是不语，默默跟与其后。

歌声越渐清晰，近了三人才看见姚黄的一片牡丹从中，一个粉衣女子正坐与其中，对着这遍地的牡丹幽幽而歌。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女子容颜娇美，看上去有几丝苍凉，束着留仙髻，右边别了一支牡丹玉簪，她纤长的手指怜爱的抚摸着身旁的牡丹花，双眸温柔似水。

沈文独自上前，女子歌声缓缓落下，沈文才一脸惊喜的望着她问道：“花中是何人？”

牡丹从中的女子微微抬头，染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您可是皇上？”

“嗯，你又是谁？”沈文对这没有规矩的女子并不责怪，而是越发兴趣浓重。

女子缓缓起身，掩面轻笑，齿如瓠犀，模样撩人，轻声道：“我是牡丹仙子。”

“仙子？那你在此处作何？”沈文觉得面前的女子甚是有趣，便顺着女子的话继续问下去。

“七月流火，牡丹娇艳难以存活，她们对我诉苦，我便为她们而歌。因为我是仙子，所以听了我的歌声，她们便都有了生机。”女子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又道，“我先走了。”说着，女子提起裙边便欲离去。

“美人！”沈文说着，向前追去。

宸妃这时才唤道：“皇上，那可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沈文回过头来道：“你们二人先行回去吧。”说完，连忙朝女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看着沈文离开，婉兮才微微笑了，然后转过头对宸妃说道：“姐姐看见了吗？这就是皇上，他从不为任何一朵花而驻足，因为他拥有全天下的花。”有朝一日，沈靖渊也会拥有全天下，所以，他才不肯为一朵花而停留吧，还是一朵普通无奇的花。

宸妃从婉兮眼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落寞，笑道：“你对皇上倒用情至深。”

婉兮听着宸妃如此风轻云淡的说着这话，仿佛她作为一个宠妃丝毫不喜欢沈文似的。自己承欢于他是有目的，自是不爱他，那么宸妃呢？百般争宠，想要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若不是因为爱，又是为了什么？

“呵呵，是么？”婉兮笑着，又道，“今日乞巧，我还是去聚景园逛逛吧，不知姐姐是否一起？”

宸妃亦是一笑，道：“去，怎么不去？”

于是，她二人又一起回身朝聚景园而去，两道倩影在这空寂的园中甚是诡异，仿佛她们才是九天而来的牡丹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