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男人到现在还在满嘴跑火车，自己当初究竟有多瞎，才会信了他的鬼话？如今再与他多说一句，她都嫌恶心。

见陈曦暖低头不语，程尧打着胆子试探问道，“我听悠悠说，赫阳辛对你有求必应，我现在手上有一个项目，急需大额资本注入，你能不能……”

不等程尧说完，陈曦暖猛然抬头，带着伤痛和鄙夷吐出一个“滚”。

究竟是怎样的自信，让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还是说，自己在他心里根本就与蠢妇无异？

“暖暖，你……”程尧还想纠缠，可是目光触及她身后，立刻闭嘴。

陈曦暖有些诧异地回头，赫阳辛正站在自己身后，睥睨威严，深眸中冷峻的精光让人心生一股寒意。

她还未见过他这般神态。

“你应该陪着悠悠。”赫阳辛不动声色地揽住陈曦暖，将她与程尧隔开一段距离。

程尧被他眼中的不屑深深刺痛，在他眼里，自己大概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如果不是想着赫氏的投资，鬼才要忍受这种傲慢。

但是程尧终究还是忍住了，立刻换上一副谦卑的笑脸，“悠悠去洗手间了，我见赫太太有些疲惫，就过来关心一下。”

“谢谢，我会照顾我太太。”赫阳辛脸色不大友善。

甚至没有一句客套，赫阳辛便揽着陈曦暖离开了。

在车上，二人一直沉默着。

陈曦暖将头靠在车窗上，窗外的霓虹映在她脸上，让她看着更显落寞，也不知是不是车上的空调太冷，她不自觉抚了抚手臂。

“冷吗？”赫阳辛调低空调。

陈曦暖没有答话。

“还是因为心冷？”

陈曦暖坐直了身子，扭头望着赫阳辛，试图在他脸上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输了滋味不大好受，对吗？”赫阳辛有些戏谑地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是他对不不对？！”

陈曦暖的声音大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整晚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你明知道赫悠悠的未婚夫就是我的前男友，所以今天要专门把他叫过来，好狠狠地羞辱我，”陈曦暖极力克制住泪水，“你赢了，开心吗？”

赫阳辛注视着前方，喉头微动。

这个女人刚才的落寞，和现在的歇斯底里让他如鲠在喉，他并没有感受到胜利的欢愉，这场赌局没有赢家。

“你输了，就是这样。”

“这不公平！”陈曦暖想到二人的约定，更加难以平静。

“愿赌服输，你输了，就必须信守承诺留在赫家，”赫阳辛深深看了她一眼，“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从结婚那天开始，没有一天不想要离开，每天早晨醒来看见枕边的你，我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陈曦暖的口气冷漠而绝情。

“那又怎样？即便赫家只有一个挂名的女主人，那也必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