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阳顿时愣住了,连脚都不抠了,激动得从床上跳下来。
“怎么回事?赶紧离了,好赶紧把瘟神送走,你打算留着她过年啊?”
“在民政局她又反悔不离了。”
“卧槽!”周东阳忍不住口吐芬芳,“她到底想怎么样,折腾的你还不够吗?本来年底你就能提拔去哈市,这下可好,她天天上领导那儿闹,把你好好的机会给闹没了!要我说,那就是个扫把星,早离早解脱!”
顾斐风没说话,周东阳实在看不了好友这个沉闷样,走过去一把拍在他肩膀上。
“我说你就不能按着她的手签字吗?那种人你就不能用正常态度对待她。”
顾斐风抬起眼,语气淡淡:“民政局里一屋子人,众目睽睽下按着她签字?再说,她胡闹,作为男人我不能和她一样。”
这下周东阳也没话说了。
苏鸢那女人哭闹摔打的功力他见识过,简直就是个疯子,闹起来不管不顾,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也是倒霉,被逼着娶了这么个货。”
周东阳嘴里嘟囔着,替好友打抱不平。
顾斐风和苏鸢怎么结婚的,别人不知道,他作为顾斐风最好的朋友,一清二楚。
“不过凭她那吃不了苦的德行,要不了多久还得闹离婚。”
周东阳笃定地说。
顾斐风没接话,此刻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天的苏鸢。
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今天的苏鸢……不,准确说是躺在地上大闹过一场的苏鸢,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不仅安静许多,还会客气的说谢谢。
这样的苏鸢令他十分陌生。
怎么忽然间,那个女人变化会这么大?
顾斐风的视线落在书页上,却完全没看进去。
他眉头微皱,担心苏鸢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方法来折腾。
正在这时,隔壁宿舍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
很快,隔壁传来嘎吱开门的声音。
“你好,请问顾斐风住在哪间宿舍?”
一道熟悉的声音隐约传来,以为自己听错了,顾斐风又凝神听去,的确是苏鸢的声音。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过来找自己?
难不成……
想到苏鸢唯一过来的一次,就在宿舍区撒泼打滚大闹一场,顾斐风不由心里沉了沉。
果然,今天温和的表现都是假象,拿不到五百块,她这是准备再来闹一场了。
这个功夫,周东阳也听到了外面苏鸢的声音。
他脸色一变,“斐风,好像……是你家那位来了。”
上次苏鸢大闹宿舍,周东阳也在,还帮着拦过,还挨了打。
他现下的想法和顾斐风一样,以为苏鸢又来闹。
担忧地看了顾斐风一眼,周东阳苦着脸开口,“她怎么又来了?”
门外,隔壁的人认出了苏鸢,为了把她赶紧打发走,抬手朝周东阳的宿舍指了指,之后赶忙关上门。
苏鸢拎着煤油灯,虽然看了隔壁人的脸色,但她还是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