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你有问题。”季颜之一字一句的道。

“我能有什么问题？”顾随失笑道。

“顾随和我说一句实话有那么难吗？”季颜之有些失落道，然后道：“顾随，我不傻。你住宿之后，除了必要，从不回来。你又怎么会为了收拾东西而回来呢？”

“顾随，我希望我能在你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能够尽我所能的帮助你。”季颜之看着顾随的眼睛道。

眼里尽是期望。

顾随简直不敢面对这样的眼神，只一个对视，瞬间便败下阵来，将目光移到别处。

顾随望着阳台外只有点点灯光的夜景，闭上眼，终究还是妥协道：“季颜之，我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离开海市。”

“为什么？”季颜之惊讶道，反问：“海市不好吗？”

“海市很好，只是……”话到这里，顾随就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季颜之追问。

顾随从自己昨天买来的饮料里，拧开一瓶，递到季颜之手里。又回去拿了一瓶，在季颜之身边坐下来。

“没什么。”顾随笑了笑，而后道：“他们要回来了。”

“他们？”季颜之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顾随说的他们是谁。

好在，都说到这儿了，顾随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便解释了一句：“我爸妈他们。”

季颜之想了想，竟然不大能想出顾随的爸妈是什么样子的，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句：脑子要废了。

但这其实和季颜之的脑子并不能扯上什么关系，因为顾父顾母在季颜之的印象里，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自从顾父顾母离开后，季颜之愣是没有再见过他们一次。

然不记得，并不能妨碍到季颜之不喜欢他们。

季颜之听到顾随的解释后，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他们呐。”顿了顿又道：“可这和你要离开海市有什么关系。”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脾气。”顾随淡淡道。

“怎么会？我妈还夸过你脾气好呢。”季颜之笑道，季颜之觉得这样说不大能表现出他的诚意来，又补了一句道：“而且我也觉得你脾气很好。”

“大概脾气这种事情是要看人的。”顾随顿了顿，斜眼看了季颜之一眼，嗤笑道：“你大概只有在我帮你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才会觉得我脾气好吧？”

“怎么会？”季颜之心虚的嘿嘿的笑道：“顾大爷，小的对你绝对是一片赤诚。”

“呵呵。”顾随看着季颜之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

“季颜之，人在面对每一件事的时候，要有最好的期许和最坏的打算。”

有好的期许，可以让人能坚持走下去，不至于害怕得不敢向前走；可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至于当真的厄运来临的时候，手忙脚乱、慌乱不堪，失了理智。

“所以你现在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季颜之了然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