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你还不知道?”锦衣公子“啪”的一声打开他的缘金折扇,眨着眼笑嘻嘻地八卦道,“你忠实的护花使者都忘了?真真无情啊!还好当初我及时去九剑山退了婚,啧啧……诶?你刚才说什么?”他扇了几下风,笑容可掬,“你回来找你爹娘?”
夏追月闻言点头。
“他们在你九岁那年就已然过世了,你不会连这个,也……忘记了吧?”朝香公子收了折扇,凑到她面前细细打量一番,没少胳膊没缺腿,很正常啊,“别告诉本公子你只记得九岁之前的事了——”
“确实。”虽然夏追月不知道二表哥朝香为何一猜便是九岁而不是别的年纪,但听他这样肯定的语气,九岁那年,除了父母离世,定然还发生了别的事,很重要的事。那些事,甚至改变了她日后的命运,“我九岁那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沈朝香眨眨眼,盯着她清冽的眼睛笑眯眯,“本公子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把玩着手中的缘金折扇,转身离开,“你可以回家看看,说不定会发现许多好玩的东西哦。如果没地方住,你大舅家还是挺欢迎你的。那个谁,你也可以来哦。”
他离开时向身后的夏追月丢了个东西,那锦衣华裳的背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乔雪帛盯着看了很久,直到那身锦衣消失在人海,才突然觉得那个背影很华丽也很孤寂。
沈朝香,他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玩世不恭。
乔雪帛瞟了眼夏追月手里的物什,是一块月牙形状的墨玉。他抬眼看了看夏追月,后者正盯着那块墨玉出神,清冽冷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她应该回忆起什么了,但愿不是让她不开心的事。
这一路行来,乔雪帛每每瞧见夏追月眼中的清冽以及眉间总也抹不开的困惑,就会觉得很担忧。
是医者都有的慈悲心在作祟吧,清秀温润的医师在心底喟叹,却又被一闪而过的心疼扰得有些不安。
他是个医者,对病人会担忧是理所当然,嗯,是这样没错。
乔雪帛定定神,拉了拉正自沉思的夏追月的衣袖,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饭馆眨眼,他也很想知晓夏家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在查明真相以前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事。
素然居。
素然居虽经营的全是素菜,但以其好味道在帝都也算极富盛名。
此时已然入夜,素然居里客满为患。所幸二人运气好,刚来就有一个靠窗空位。
随小二进去坐下,随意点了几个招牌菜,乔雪帛这才温声问道,“沈公子说的那二人,你当真不记得了?”
若是他没猜错,夏追月的失忆定然和云寒秋、宛阳舞色二人有关。
夏追月摇头,那二人她脑中虽没有半分印象,但奇怪的是,听到云寒秋这三字时,她的心突然好似被钝器袭击般,很痛,脑海中的那些碎片也在慢慢聚拢,却还是和以往一样怎么也无法拼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