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呢，我能剩下什么？左茜柔有正室的名分，我却只有雷泽昊的宠爱，失了这宠爱和怜悯，我便是残花败柳荷塘烂泥。

“哪儿的人？”雷泽昊轻轻一拉，女孩像没骨头似的扒在他怀里。

“苏州。”她伏在他肩头似是轻吟浅唱。

“都会什么呀？”雷泽昊将手搭在她大腿上，轻轻摩挲。

“会……”

女孩还没回答，经纪人凑了过来，“灵儿会的可多了，要不雷少带到房间里让她慢慢给您演？”

雷泽昊把烟头一扔，经纪人眼疾手快捧过烟灰缸。

他满意的站起身，搂着女孩的肩膀，“行，那就回房给我瞧瞧，你都会些什么？”

我随着他站起来，脸色变得煞白，感觉有把刀扎进我的心脏，正在翻江倒海的搅动。我十指交握，指甲嵌进肉里，瞧着两人背影却不敢呼痛，就算是呼痛，又有何用？想要不被金主嫌弃，就得学会做个识大体的情妇。

雷泽昊到底没有忘记我，转过身朝我招招手，我快步走过去偎在他怀中，他低头吻我唇角，笑着说：“听话……”

我点点头，松了环他腰际的手臂，努力忍住眼泪，望着两人离去。

华灯璀璨，转眼看台上又换了一拨女孩，下面的那些男人们正簇拥着选好的女孩往房间走去。

我默默坐回原来的位子，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苦涩的味道自口腔开始弥漫，直至胸腔各处。那苦味儿在身体里游走一遍，似是又汇聚至胸口，我只觉得烦闷无比，抓起手边杯子摔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裙角。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一只手伸过来拉住我手臂，转头看去，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霍天力似笑非笑，“路小姐，再坐会儿吧。”

他的口气似在商量，却又不容质疑，我浑浑沌沌的坐下，他缩回了手。

看台上的曲子换了，轻舒而妙曼。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围女穿着薄纱手持乐器，有的将笛子夹在胸沟，有的将琵琶挡在身前，随着走动故意露出小腹下的毛发，虽然看起来不中不西不土不洋的，却格外有一种恶心的诱惑。

我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霍天力转头看我，却并不阻止。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唇角带着慵懒的笑意，直到我笑出了眼泪，才递给我一张纸巾。

看着我擦拭眼角，他突然轻叹一声，“没想到雷少把你伤得还挺深……没关系，雷少不解风情，我来怜香惜玉。”

我不由气苦，这人专往人心窝子里戳，又狠又准。

“霍老板看上哪个了？”我把纸巾团成一团，朝他扔过去。

他扬手接住，放在鼻端闻着，眼睛微眯一脸陶醉，“想不到路小姐眼泪都是香甜的。”

我“啐”他，站起身欲走，“霍老板慢慢看，我先回房休息了。”

他一脸疲倦捏捏眉心，“我很累，也想休息，不如咱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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