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阵仗浩大，气场又足，一旁还有酒店经理亲自躬身相送，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大厅里人们的视线渐渐被吸引过去。

卓航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老齐？”

广星建材的齐总满面红光，正与萧季并肩而行，闻言转过脸来，“呀！老卓你也在？”

两人煞有介事地握手，等到老齐向萧季介绍卓航时，卓航早已满面堆笑，箭步上前，“季少，我们之前在这里见过的，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萧季商人习性，嘴角略笑，倨傲中带着疏离，回握他的手。

卓航生怕他不记得，扭头，“小然！”

施然刚逃离座位两步的身子立时定住。

卓航招手，“小然你快过来！”

萧季轻咬烟蒂，双眼微眯，吞云吐雾中，随卓航的视线冷冷扫过去。

一时间，施然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她如芒刺背，大脑一片空白，不得不僵硬着转过身。

卓航将人拉到萧季跟前，“这是小然，上回也一起吃饭的，不知道季少您可还记得？”

众目睽睽，施然再无可避，那日说过的话言犹在耳，这时只得硬着头皮，僵硬的伸出手去，“季少，您好，我是施然。”

稀薄的烟雾后，萧季本还噙笑意的嘴角，在看见她下垂的眼脸时淡漠了几分。

他很遵从她的意见，也是一副对待陌生人的模样，眼神轻描淡写从她身上略过，骤而轻笑，“齐总，刚刚桌上那么多道菜，您可记住几道了？”

这话显然不是在问卓航或施然。

广星建材齐总会过意，心里一琢磨，笑说，“要说这里的菜，哪道不出名？！单拎出来，那可都是上过国会的！可是吧，这天天吃，天天看的，我还真是没记住。”

萧季将烟从嘴里拿下来，夹在指间，斜睨着酒店经理，戏谑道：“林总，你听听，你这酒店的菜品还有待加强啊！”

含沙射影的说辞，众人了然于胸，不觉都哈哈大笑。

施然耳根发热，像是被人无声扇了一巴掌。

她默默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心头的羞耻与窘迫，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无处可藏。

卓航寻思着萧季那日的英雄救美，心里另有盘算，不觉厚着脸皮笑道：“这天天山珍海味的吃，难免会腻，季少何不试着换一碟清粥小菜尝尝？”

“清粥小菜？”男人高高在上，睨了眼施然，嗓音寡淡无味，“卓总不怕吃多了胃里冒酸水？”

一时间屈辱与难堪齐上心头，施然再也无法无动于衷，她狠狠咬住后牙根。

齐总赶紧道：“老卓，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聚，今天就先一走了。”

卓航亦客套着寒暄，末了还不忘将施然推过去，“我让小然送送你们。”

施然心如死水，她很不明白，很想掰开卓航的脑袋看看，人家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摆明就是看不上她，他怎么还会想着让她上赶着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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